求你了,一定要斟酌后再用药,我才刚挣的前程。
陶宁露齿一笑:“还好还好,今年才学的。”
戚静:“!!!”
你这蒙古大夫,是谁把你放进来配药的!
忙活了一天,秦央回到永年宫,她尚未正式举行登基大典,养心殿正在收拾,她仍暂居永年宫,懒得搬去东宫做做样子。
俞朝从未出过女帝,秦央走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路,其中辛苦难以言说。
不过比起以前,倒也还好。
她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自己的选择,无论什么后果,她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宫女们在宫中各自忙活,知道长公主喜静,都放轻了手脚,崔长史动作轻缓地泡好茶。
秦央坐在榻上,手肘撑着额头,面带倦容,似乎很疲惫,崔长史很清楚,人前的长公主是如何的雷厉风行。
崔长史本想伸手去为秦央按摩,却见秦央身形微动,往门口方向看去。
不多时,崔长史闻到了浓郁的药味,还有路过宫女在低声行礼问安。
不用去听,崔长史也知道是陶宁来了,她提前退下。
“给我吧,你留外伺候。”陶宁从宫女手上拿过药盅,端着绕进内殿了。
秦央正趴在案几上犯懒,双眸微垂:“我回到永年宫没看见你,不用去问,就知道你又要给我吃不好吃的东西了。”
“怎么会不好吃,长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它只是看着乌漆嘛黑,其实是甜口的,吃起来跟芝麻糊差不多。”陶宁把东西放在桌上,敛裙坐在榻边。
秦央听她说话就会感到心情畅快,直起腰身靠了过去:“药味那么浓重的东西怎么可能吃起来像芝麻糊?你骗我的吧,我又吃不出味道。”
陶宁面不改色道:“既然长意认为耳听为虚,那等你好了再吃一次,就知道是不是芝麻糊味了。”
“好,要是你骗我,我治你罪,罚你……”秦央没能想得出想罚她什么,舒服得后仰着头,感受这那双手在她头部揉按:“听说你今天又去药库了?”
陶宁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那老头又去找你哭诉了?他都八十岁了,胡子一大把,怎么还那么爱哭?”
秦央笑了,按着她的手转过头:“要不是你要走了他宝贝了几十年的金丝龙血藤去入药,他才不会找我哭。”
陶宁一脸委屈:“那公主有没有说我并非胡闹,是物尽其用?”
秦央点头:“我说了。”
陶宁未来得及露出笑意,便听秦央说:“但是他不信。”
陶宁:“……”
陶宁遗憾道:“这老头也太犟了,你跟他说也不明白。药晾凉了,可以喝了。”
秦央靠在她怀中,觉得头上的头面硌得脑袋疼,伸手摘了下来,端着碗喝完了。
喝完之后,两人靠在一块喁喁私语,不单说朝堂的事情,还会说起户部拟了几个年号,还没想要挑人哪一个。
一切百废待兴,得益于那夜秦央下手果断,直接控制住了皇宫,皇位成了囊中之物。
这些事情说累了,转而说起明年暑热,要去那一处山庄避暑,对未来的每一处规划,都有陶宁的身影。
“王老太傅府邸修缮该提上日程,总不能让你堂堂大理寺少卿在外头租宅子住。”秦央扭头问,“你说如何?”
在其他官员眼里,不太清楚大理寺少卿究竟住在哪,她忽然冒出头,没等大臣们观望片刻,忽然又被外派出去。
一去数月不归,也没能来得及递上帖子,拜访一二,于是几乎没人知道她到底住哪,只模糊地知道她在外头租宅子住。
陶宁想了想太傅府的位置,离皇宫还挺近,就隔了两条街,凑过去想亲她:“如何都好,住得那么近,上朝我也能少费些时间……”
还未碰上秦央双唇,她忽然脸色一变,猛的推开她肩膀,弯腰吐了。
陶宁:“!”
在那一刻,陶宁心想完了,要跟皇后之位失之交臂了。
然后又想,想开点,别那么悲观,万一是怀呢。
这才是真正的母凭女贵。
脑子想归想,她手上动作却很快,看一眼地上那一滩乌黑血迹,伸手拉过秦央的手把脉:“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