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听懂了,歪着脑袋,“我叫傅羡好。”
“我喝完了。”傅羡好开口,舌尖还泛着些许味道,她轻轻地蹙了下眉眼,再次问:“许川的事情真交给六叔了?”
萧瑾承颔首,接过她手中的药碗,起身将其放到不远处的桌案上,汤药味也随之远去。
身后的视线灼灼,他不紧不慢地道:“这个时候,傅恺应该收到口谕了。”
闻言,傅羡好微微抿唇。
张思邈和许川一事,不知萧澈到底查了多少,眼下这个节点今上忽而将此事交到六叔手中,也不知欲在何为。
但不论如何,傅家着实会因此事,再次跃入朝臣世家视线中。
思及此,傅羡好默了片刻,悄然开口。
“我想出宫小住几日。”
第47章第47章
傅羡好说完,眼睑微微抬起。
萦绕四下的清风散去,寝宫内霎时没了声,碗勺相撞衬出的声音异常的清晰,听得人不由得心惊。
萧瑾承缓缓地落座,指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指节上的玉戒,幽邃难测的眼眸抬起,与眼前女子对视,像是要透过那双清湛如泉的眼眸看穿她的内心。
男子眸中蕴含的危险闪瞬即逝,快得叫人难以看清。
不知何处而来的寒风忽而拂过,傅羡好的身体没由来地微微颤抖了下。
萧瑾承清冷的眸光愈发地晦暗不明,慢条斯理地问:“为何要出宫。”
临近夏日时节,夜间微风徐徐吹过,不似白日那般闷热,暖玉阁内灯火通明,风吹得窗户嘎吱嘎吱的响。
守在门扉两侧的画屏和采桃望着静坐榻上的小姐,她眼睫低垂,白里透粉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手中的面具,神情尤为专注。
两个丫鬟侧眸相视一眼,相似的面具暖玉阁中没有十副那也有七八副,比这个精致的面具多的去了,两人都不知道这面具有何好看的。
“画屏,采桃。”
“哎,小姐。”
听到内侧传来的呼声,两人迈着小碎步往里走去。
傅羡好举着面具,侧眸问,“这和我像吗?”
两个丫鬟皆是一愣,靠近细细打量了一番,都摇了摇头。
闻言,傅羡好垂下眼眸,娇憨可人的小狐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也觉得不怎么像。
萧瑾承应当是看花了眼,才会觉得相似。
如此想着,她将面具递给画屏,掩嘴打了个哈欠,“你收起来吧,我歇下了。”
画屏接过面具,同采桃侧身退至卧榻侧方将帐幔缓缓放下。
休息一日后的傅羡好早早便投入课业学习之中,誓要将以往落下的课业都要补回来。
以前总觉得课业学习是世间最为烦闷之事,可相比起在东宫无所事事那段时日来说,课业学习慢慢进行下去,倒也品出了些许愉悦来。
由于要进宫面见皇后娘娘,傅羡好在送走各位先生时又告了假,直至夜间送走萝音,才真正地松了下来。
傅羡好顶着疲惫的身躯伸了个懒腰,“画屏,备水。”
“课业结束了?”
徐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傅羡好回眸一看,嘴角微微扬起,跑到她跟前,“娘亲,你怎么来了?”
“你明日一早就要进宫,我自是要来跟你说道说道的。”徐氏捏着手帕,心疼地擦拭着女儿额间的碎汗,“别失了礼仪。”
伺候于身侧的丫鬟嬷嬷听出徐氏弦外之音,便不在往前跟着。
宣武侯府家大业大,徐氏和其他夫人不同,并未自幼就要求女儿恪守礼仪,学着那些吃人骨头的东西,只希望她能够过得愉悦自得,不必饱受规矩所带来的困扰。
所以这些年她也未曾想过要带着女儿多多进宫,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也只能在入宫前夜将些许规矩交予她。
当今皇后徐槿澄乃武将之女,父辈伴于先皇身侧征战南北,却未能等到立都那一日,双亲战死疆场后,老国公与其夫人收养了当时还尚未及笄的皇后,视如己出。
“娘娘未出阁前我同她见过几面,也算是旧相识。”徐氏牵着女儿的手,漫步于暖玉阁庭院间,“娘娘性情中人,不似外人所言那般不近人情,你若能得她欢心自然是好事,但也不必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