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她暗恋谭斯京好多年,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接近?
怎么可能,那一定会被认定为她是个有心机、不怀好意的人。
更何况在场如此之多人。
圈子里什么都有,最不缺的就是被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的八卦。
苏祈安移开视线,有些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交际圈的生涩尽显。
徐清落想维护自家好友,刚端起酒杯就被打断。
青丝无意落在谭斯京那黑色衣服上,长指撩起把玩,慢条斯理地低声说:“第几个问题了?”
这便是赤裸裸地维护了。
周围人面面相觑,苏祈安这会在谭斯京那儿是什么分量?
心里清楚的已经换了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苏祈安却仰头看着谭斯京利落的下颚线,他淡然从容,眉眼懒散,没有丝毫对刚刚所说的事情有半分记起的样子。
也对,只不过是偶然在大街上喂了一只大众流浪猫,谁第二天还会记得她的模样呢?
谁又会记得?
就像那晚的芭蕾舞,热度两天就过去了,就像他不知道她是谁,所以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所以他们一开始就是重新认识。
忽而,谭斯京转过头,问苏祈安:“苏祈安,这事儿,你记很多年?”
苏祈安当下一怔,不知道是猝不及防的问题,还是猝不及防的他,叫人快要窒息,她好半天都没说话。
这模样,像心虚,像否认,谭斯京显然没深想,随手揉了把她的脑袋:“行了,忘记吧,让你那么不高兴的事。”
那么不高兴的事,谁会和暗恋挂上钩。
玩了几把,左右边都坐着女人的阮晋伦被抽到,一整晚他心思都不在线,随意选了个真心话。
相比于他,他问题简单又露骨,听得苏祈安面色都红了不少,反观徐清落一脸淡定。
问的是上回do是什么时候。
阮晋伦说两个月前。
“哇塞”一声,几个人说阮少这么洁身自好!
徐清落看着他旁边那两和裸女没区别的小姐,扯了个淡笑,说真会来事儿。
这叫什么洁身自好?
正准备下一把,浓浓烟味和酒气此刻也浓厚起来,扑鼻而来的时候苏祈安极其不自然地鼻尖发痒。
想打喷嚏,又硬生生地咽下去,难受得不得了。
谭斯京低头便是苏祈安垂着眼,表情皱皱,像只仓鼠,难免忍俊不禁。
手里是剩下半杯的酒杯,谭斯京漫不经心地用另外一只手捏了把她那漂亮纤细的手臂。
“做什么?受不了了?”
“没有。”苏祈安迅速摇头。
“小骗子,惯会骗人。”谭斯京背靠沙发,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腕骨,漫不经心地动了动:“下次还打算骗我什么?”
“我……”苏祈安忽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她总是这样,明明不喜欢骗人,可是为了接近谭斯京,不知道做了多少件人生第一次。
那点纠结模样全在谭斯京眼里,他要笑不笑地说:“苏祈安,我说了,没有下一次。”
“我不喜欢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