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亲启:
女儿宋楚楚,叩首问安。
别府已有月余,日夜思念。
楚楚年少轻狂,心术不正,一时妄念,竟对嫡妹起害心,设局诬陷,坏了家门名声,几累爹爹蒙羞。此事于今思之,悔不当初。
王府之中,规矩森严,王爷治事极严,然对楚楚并无苛待。晨昏有饭,寒暖有人照应,杏儿伺候周到,皆赖王爷仁心,女儿不敢有怨。
楚楚知罪,惟愿爹爹莫因楚楚之过,损伤身体,忧心过甚。
倘将来王爷开恩,允楚楚回府省亲,楚楚定当跪谢于堂前,当面请罪,再不负父恩。
纸短情长,愿爹爹安康如昔,万事顺遂。
此致。
亲安。
女儿楚楚伏笔。
六月初三拜上。
湘阳王首先注意到的,是那“爹爹”之称贯彻全文,极尽亲暱,恰如他所料——宋楚楚最会撒娇讨好。
读至“王爷治事极严,然对楚楚并无苛待”时,眉峰略挑。
入府之初,他可没少罚,她却只字未提。尚知分寸,未失大体。
宣纸上,几处墨迹微晕,像是湿了又干透。
唇角的笑意极轻,似有还无。
除了会撒娇讨好,还爱哭。
他将信折起,递给袁总管,语气平淡如常。
“送到永宁侯手上。”
夜色正浓,怡然轩内,贵妃榻上,宋楚楚身披薄绢,倚在湘阳王怀中,眉目微倦却仍带着余韵未退的娇羞。
“袁总管已将你的家书送至永宁侯府,你该如何报答本王?”他于她粉颈轻咬。
宋楚楚红着脸往旁躲。“昨夜,王爷明明说,允妾写家书是赏,怎么如今又要妾报答?”
湘阳王唇边扬起一笑——他确实说过。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颌,离她极近,语气似真似戏:“是吗?本王怎不记得?宋娘子可是做了什么好事,让本王欢喜?”
宋楚楚顿时又羞又恼。面前男子平日严峻无比,入了夜便成了个无赖!偏偏眉眼又这般好看。
她别开脸道:“王爷耍赖,妾不理您了。”
他伸手将她的脸扳回,唇贴耳际,轻声呢喃:“你敢?”手滑入薄绢之下,寻到她的酥胸,掌心微压,惹得她一声低呼。
“王、王爷……明明刚刚才——”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已被封住。
烛光轻曳,二人呼吸渐重,衣衫凌乱。
今夜,是湘阳王第二次于怡然轩留宿。
次日清晨,王府里下人们来去匆匆,忙得不可开交。
眼见侍女提着一盆盆兰花,东奔西走,宋楚楚侧头望向身旁的杏儿,问道:“他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