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各自忙碌着,很快就到了中午。
正好草团子蒸好了,林竹便招呼江清淮和江云月来吃。
江小夏不能吃这个,林竹就留了些没加料的豆沙泥喂他。
江清淮凑过来想喂林竹吃一口,结果江小夏吓得赶紧把装豆沙泥的碗扑住,生怕他爹给他“下药”,弄得江清淮哭笑不得。
江云月笑的都快钻桌子底下去了。
林竹只好把江清淮推开了些。
江清淮:“……”
正热闹着,后门处突然听见阿虎的喊声,听上去似乎还很着急。
江清淮立刻放下手中的草团子,大步过去开门。
林竹的注意力也跟了过去,没一会儿就听见阿虎急促的声音,“江大夫,我隔壁家的刘伯突然患了恶疾,口齿紧闭,药汤怎么都灌不进去,已经三日了,现在连水也不进了……”
江清淮打断他,“找大夫瞧过了吗?”
“找了巷子里的老郎中,老郎中说没救了。”
“你在这里等我。”说着江清淮就转身去铺子里拿了药箱过来。
今日端午节,铺子提前告知过要歇业一日,因此前面的门关了,两人还从后门出去。
江清淮一边走一边道:“估摸着是中风,刘伯多大年纪?”
“六十多了。”
两人说着话便走远了。
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对大夫来说,接个急诊是常有的事,有时候半夜急匆匆出诊也是有的。
到了刘家,几个小辈已经在哭了,床边坐着两个中年男子,皆是眉头紧皱,唉声叹气。
一听说江清淮来了,两个中年男子立刻起身围了过来。
“江大夫,郎中说家父已经……”
后面那个扯了扯前面的,接话道:“兴许江大夫有法子。”
“是,”前面那个赶紧道:“江大夫,求你救救家父。”
江清淮没看他们,从进来两眼便只盯着床上的老者,“我先替他号脉。”
“快,快给江大夫搬个凳子来。”
立刻便有人给江清淮搬了把凳子来。
但江清淮已经蹲下身去,按住了老者的腕脉,然后又稍稍直起身,拨开老者的眼皮和嘴巴检查了一番,冷静道:“是中风。”
“江大夫说的没错,老郎中也是这么说的。”
“药方子拿来给我瞧一眼。”
拿到药方之后,江清淮只看了一眼,便从自己的药箱里取了笔,把上面的药方划掉,然后写了两个字——
藜芦。
“煎汤,要浓,灌下去。”
见后头两个男子迟疑地看着自己,江清淮便多解释了一句,“原先的方子也不是不能用,但对于刘伯眼下的情形来说实在不够。”
“江大夫,不知道阿虎同您说了没有,家父他口齿紧闭,什么汤药都灌不进去啊。”
“其实是有办法的。”
“什么?”
“打落一颗牙就能灌进去了。”
两个中年男子齐声道:“什么?”
江清淮面容沉静,“要命,还是要牙,现在就选,不然刘伯真的要不行了。”
两个中年男子互相看了一眼,年纪长一些的迟疑道:“江大夫,这药真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