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团已经醒好了,林竹动作又快,没一会儿一小锅热腾腾的面条就煮好了。
除了江小夏那碗没加料,其他三碗都加了好几勺辣椒酱,看着红通通的,十分有食欲。
江清淮吃得快,第一个吃完以后就把江小夏抱过来开始喂他。
“啊……”
江小夏啊了好几声,刚开始谁也没在意,只当他是吃的高兴了,结果冷不丁地他就冒出了一个“爹”字。
林竹眼睛一亮,“他方才是叫阿爹吗?”
“好像是。”江清淮放下筷子,引着江小夏想让他再叫一回,结果这回江小夏怎么都不肯出声了。
第132章第132章赌盘
又是一年的端午,林竹一大早就带着江云月出去,在镇郊的一片野地里割了一把艾草回来,顺手还给江清淮收了一筐子香节草。
这草在周边的野地里十分常见,本来连名字都没有,还是上回他们清明出去踏青,无意间瞧见一只受了伤的兔子把自己埋在这种草里头,没一会儿居然止住了血,这才吸引了江清淮的注意。
当日他就割了一篮子带回去研究,经过近两个月的反复检验,发现这种草止血效果居然不比白苏叶差,而且原先用白苏叶做出来的药粉,止血效果虽好,但撒到伤口上极疼,换成这种就好多了。
到这里,江清淮还没停下,他又尝试着把香节草和白苏叶混合起来用,经过反反复复的调整和试用,终于敲定了眼下的比例。
两种药草结合起来用,不光止血效果上了一个层级,疼痛感也极大的下降了。
虽说良药苦口几乎是默认的事,药粉痛人好像也没啥大不了的,但江清淮一向是个很在意病人感受的大夫,连夏日里的凉茶他都会把口感调的甜一些。
因此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林竹把筐子拎到小院儿里放下,上下检查了自己一番,然后把袖子撸起来给江清淮看,上面割草的时候不小心留下了一条红痕,这会儿正缓慢地往外渗着血丝。
放以前这点小伤口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但自从江清淮开始改进止血药粉,他们身上但凡有一点小伤口都要贡献出来给江清淮做试验。
江清淮拉着他坐下,然后拿沾湿的布巾仔细地把伤口周边擦干净,接着又拿出一瓶药水浇了一遍,最后才撒上新调好的药粉。
“如何?”
林竹等了一会儿才道:“不疼。”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只有一点点。”
江清淮盯着他的伤口看了一会儿,等血彻底止住才放开手。
“我觉得可以了。”林竹忍不住道。
江清淮冲他笑了一下,温声道:“咱们都是做惯了粗活的,忍痛能力更强,所以我打算寄一些给顾老师,让他在宫里头用用。”
要是顾太医人在这儿,林竹都能想象到他脸上的表情了。
让宫里头那些个贵人替他们试药,也就江清淮敢做这种事。
“爹,爹啊。”
一声稚嫩又含糊的喊声在身后响起,紧跟着便有一只小胖爪子揪住了林竹的发尾。
林竹转身从江云月怀里把江小夏接过来,笑眯眯逗他,“都说过多少回了,是阿爹。”
“爹啊。”
江清淮凑过来,“爹在这儿呢。”
江小夏下意识转头看了他一眼,小眉头立刻皱了皱,然后抬起手臂嫌弃地把江清淮推开,小嘴巴闭得紧紧的。
林竹笑的不行,“怎么还没忘啊?”
说起来还是半个月前的事,江小夏不小心染了点风寒,江清淮配了药给他喝,有一点苦,从那以后江小夏就“恨”上他爹了,觉得他爹是坏人。
连带着也怕上了汤勺,因为喂药的时候用的都是汤勺。
现在林竹给他喂饭都得拿筷子才行。
林竹只抱了一会儿就又把江小夏交给了江云月,他今日还要做草团子呢。
粽子昨日都已经包好了,也给秀才爷爷家送过了。
今年做草团子用的是鼠曲草,鼠曲草做出来的口感更清新些,面皮也更有嚼劲。
前几日尝过三娘做的以后,林竹便打算也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