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温言才从国外回来,许多事和习惯上可能和国内风格有些出入,烦劳诸位老师多照顾了。”
他像个送女儿初入职场的老父亲。
在同事们一声声“应该的应该的”“温老师业务能力很优秀”“互相学习、互相学习”中,温言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一向觉得小时候班级里和老师同学嘱咐要照顾好自家女儿的那种家长有些丢人。
但与此同时又真的很羡慕。
羡慕那些同学可以昂着头站在讲台上,接受来自父母理所当然的爱护。
她解释不清楚这种复杂心态,却没成想,在成年有了儿子后,还能阴差阳错体验一把这种感觉。
除了丢人和给同事们添麻烦以外
……倒也结结实实有些甜蜜的滋味儿往心头上绕。
她拽了拽陆知序衣襟,小声:“陆知序,不是让你在校门口等我嘛……”
怎么就进来了呢。
陆知序挑着眉将她的手包进掌心:“说好的十二点,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消息也不回,找不到人我不得进来看看?”
他说得理所当然。
一屋子人咳嗽声顿时此起彼伏。
岳琴是唯一一个对陆知序身份不那么敏感的人。
她皮笑肉不笑地拉过温言手臂,点着那只表说:“陆总这话说得,我还以为我们把温小言扣了大半天呢,原来现在才十二点零五分呀。”
岳琴着重强调五分钟这个时间。
火星子烧到温言耳根子上,她忙喊陆知序:“哎呀,走了!”
有些恼的神态。
一群同事互相望了望,都在心里说稀奇。
平日里见温言,她总是冷冷清清的,面上不大挂笑,偶尔和岳琴笑一笑,笑意也是浅淡的,瞧起来不那么好接触的冷艳模样。
是以同事们其实都和她,没有太熟悉。
此刻乍见这样小女儿的神态,再想想那些离谱到不敢相信的热搜,心下哪还有对真实性有半分怀疑。
再看那位陆总,一脸失笑的宠溺表情,由着温言生拉硬拽地朝外走。
还不忘回头同岳琴打趣:“表太破,走字儿不准,我在外头等着,像是等了一年那么漫长。回头给她再换支好点儿的表。”
一群人眼观鼻鼻观心,不想说话。
是是是一百万的表走个字儿都不准,你们资本家有自己的世界。
温言彻底挠了,拧着他的胳膊喊:“陆知序!你不走我走了!”
“走。”他拖长嗓笑得云淡风轻的。
“生气了?”
从来只在热搜和新闻上见得到的男人,那样一副好皮囊,这会儿脸上哪还有半分山水不显的沉稳模样,只有明明白白的烟火与温度。
大家都看着那两人背影各自感慨万千。
只有岳琴立在原地嘀嘀咕咕,最后看着手机一拍大腿:“害!我说怎么每回见他都觉得这么眼熟呢,仔细看温衡和他分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
众人凑上去看岳琴手中照片。
是温言朋友圈找出来的,最新陪着温衡过周末的照片。
最中间那张照片似乎被剪裁过,原图应该是两大一小牵着中间的温衡,但另一只手那半边被裁掉了,只留下温言和温衡的合照。
再细看小小绅士的眉眼。
再没有人质疑半句。
“真是的,温老师早说这件事多好,背后的人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泼这样的脏水啊。”半晌,有人喃喃。
“要不是温老师有这样的背景,这次这口锅,还真不一定能洗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