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归眸底泛起心疼,还是问了一下正事,“集团那边交代过了?”
陈易铭颔首,“我早起先和韦迪打过电话,让他稳住总部,如果有相关新闻提到你,就立刻花钱镇压。”
至少,不能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伺机而动。
陈易铭办事靠谱,“等有信号了,我再和韦迪联系。”
对于两位助理的办事效率和手段,迟归还是放心的,他微微颔首,示意陈易铭先离开。
等到助理走远,他才往景瞬跟前凑了点,“瞬瞬,好点没有?嗯?”
景瞬眼也不眨地看着他,“迟归,我到现在都还在后怕。”
纵有千言万语,到了此刻,他却一句话都问不出来了。
迟归也好,宋予也罢。
景瞬只想要眼前人平平安安的,远离一切灾难和病痛。
迟归抚上恋人发凉的后颈,“吓到你了,是不是?对不起,是我不好。”
“别和我道歉,你没错,你没事最重要。”
景瞬反抓住迟归的手腕,一声不吭地靠倒在了恋人的怀里,他轻吸了有些堵塞的鼻子,彻底松开了自己的神经。
“我好累,想睡一会儿。”
迟归揽住他,给予最安定的回应,“好,我在呢,你安心睡。”
…
迟归没有跟着大部队继续前往易县,而是等到路面障碍清理完毕后,带着景瞬等人坐车返回了川市。
景瞬窝在迟归的怀中睡了一路,总觉得浑身时冷时热,没等回酒店,他就腾地一下发起了高烧。
意识变得昏沉。
现实的记忆交织着虚幻的梦境,如潮水般向景瞬袭来,他看见了无数张熟悉的面孔——
有景观海、徐佳、迟盛这些带给他痛苦记忆的人,也有喻修竹、傅长汀和虞臻,这些愿意对他施以援手的朋友。
慢慢的,景瞬听见耳畔有人在喊他——
“景瞬。”
“景先生。”
“小景老师。”
“瞬瞬。”
“宝宝。”
每一个称呼,都带着独一份的亲昵。
谁?
谁在喊他?
景瞬陷入一片空白的虚无,身体轻盈地仿佛在飘,但无论他怎么去拨开周围的迷雾,就会有新的迷雾继续笼罩而来。
“……”
是迟归吗?
迟归,救救我!
那个名字始终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景瞬暗自挣扎了许久,冥冥之中,有道声音在指引着他:
“宝宝,我在这里。”
“不要害怕。”
“……”
不要害怕?
景瞬迷茫地环顾四周,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