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杯水给他。天佑帝将杯中水一饮而尽,长长舒了口气:“这么多儿子里面也就你最贴心。”
这么多年,也就小七始终保持初心。
赵砚拿出银针,又替他针了一遍穴位。才道:“父皇身体不宜劳累,王军的庆功宴还是不要出息吧,有儿臣和其他几个哥哥撑场面就行。”虽然他回档了,但父皇依旧记得二哥说过的话,到底气狠了。
这身体若不好好调养,只怕活不长。
天佑帝摇头:“王军大劫,朕该给的体面要给。你放心,朕撑得住。”
赵砚拧眉,想了片刻折中道:“那把时间推迟,您这几日也别去上朝了,政务缓一缓也出不了大事。”
若是别人这样说,天佑帝肯定不搭理。
但小儿子……他不搭理,那什么事都别想做了。
他沉吟道:“那便三日后吧。”
赵砚还想说,天佑帝就打断他的话:“朕久不上朝,朝臣会起疑,就这样吧。”
赵砚只好闭嘴。
当日,天佑帝下旨,王军大胜,普天同庆,文武百官休沐三日以示庆贺。
三日后,在外庭准备庆功宴。
但这休沐的官员里,却不包括大理寺。
二皇子派人刺杀七皇子和四皇子的事被捅了出来。禁卫军把寒松和几个黑衣人交到了大理寺,天佑帝下令严审。
大理寺忙得焦头烂额,但审来审去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事不是二皇子干的。
人证,物证俱在,二皇子的罪责板上钉钉。
大理寺卿把审理结果呈到天佑帝面前时,天佑帝心中已无甚波澜,只淡淡道:“既然证据确凿,那便将二皇子贬为庶民,从皇室玉蝶上除名。王府的牌匾也一并摘了,让他随了温姓吧。”
林少卿大抵猜到了二皇子的境遇不会太好,但直接从皇室除名,还是叫他震惊了。
他赶忙应是,领了圣旨,匆匆去办了。
圣旨下到二皇子府的那一刻,温妃就到了甘泉宫外,长跪不起。
直至深夜,冯禄才出来传话。掐着嗓子肃声道:“陛下言,圣旨既下,温妃娘娘不必求情。老二既然不想当朕的儿子,那朕便如他所愿。”
温妃懵了:启儿何时说过不想做陛下的儿子?
“陛下!”温妃不甘心就这么走了,直接爬了起来,伸手就去推冯禄:“你让开,本宫要去见陛下!”她扯着嗓子喊:“陛下,启儿已经那样了,心性又高,您贬他为庶民,是要逼死他啊!”
“启儿他怎么都是您的儿子,您不能不管他!”
“……”
任她如何喊,寝殿里一丝声响也无。
天佑帝对这个儿子嫌隙已生,不管这事是不是他做下的,都不重要了。
他不想做他的儿子,那便如他所愿。
今后生老病死,他都不会过问。
温妃喊的嗓子都哑了,冯禄劝道:“娘娘,您还是走吧,您再喊下去,只怕陛下会直接赐死温二公子。”
温妃彻底绝望,待到了天明,宫门一开,直接就往二皇子府赶。
二皇子府的牌匾已经摘了下来,府内的下人都遣散得差不多,只有寝殿外跪着几名奴仆不住的在哭。
温妃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加快步子进了寝殿。
寝殿里也传来细微的哭声,温国公由下人搀扶着,已经老泪纵横。
榻上之人双眼圆睁,眼眸灰敗,气若游丝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温妃强忍着酸楚,压低声音问温国公:“大夫怎么说?”
温国公颤声道:“大夫说,郁结于心,神仙难救,尽早准备后事。”
温妃一瞬间哭了出来,坐到榻边,不断的开解他。
但二皇子压根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