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到她的面前,“这些。”
言子邑看见她手画“比心”,被他这么冷不防提溜出来,有一种公开处刑的感觉。
她腹部一抽,但靳则聿一本正经地望着她,阻止了她笑出来,只觉脸部肌肉僵硬。
抬手去抽他手里拿张纸。
他却没有松手。
两人被一张小纸片牵着。
靳则聿挨着她说:“既给了我,我便留着,闲时赏鉴,不与旁人看便是。”
言子邑撤回手。
听得他意有所指,缓了一口气:
“王爷,我想直白一点说,我这个人不喜欢唱挽歌。”
靳则聿双眉一拧,似乎没听明白。
她非常严肃的看着他,“若是我同胡大人有一段情,这段情也在洛城就结束了,我不会跟着他去唱挽歌。”
“而且……”
她想了想,“我自从进京,和胡大人私下里见过几次。”
她将两次水池廊桥相迎擦过之事简略地提了一下,“我直觉,胡大人若是想同我‘再续前缘’,他的目的也不纯粹。”
“纯粹?”
言子邑点点头,“你说他没有真感情,”她诚恳道:“我觉得是有的,至于有没有别的,很难说。”
靳则聿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含笑漫了两步,
“这两年,非但是你,我身边的人,包括程老将军、李指挥等人,他都刻意笼络过。”靳则聿道:“但他并不隐藏他的意图,确是反常道而行。有些人,比方说李指挥,胡卿言便当面昭示于我,对其有拉拢之意,只是被他拒绝了。”
言子邑看着他,思绪一转,秦霈忠的脸转到她面前。
不禁一笑:“老秦也有?”
靳则聿听到她的称呼,略抬了一下眉,接着点了点头。
言子邑不禁感叹:
“那王爷还能对这些人保持一贯的态度,没有深追,也没有整天疑神疑鬼,如坐针毡,真是不容易。”
靳则聿淡笑,目光一转,指触书面,
“钩沉前史,对于一些事,本王从未心存侥幸。”
他说得模棱,有些像在借此言彼,语中却有一种气度。
言子邑有一丝惘然,“那,王爷……”
靳则聿交臂于前,抬眼道了三个字:
“是自负。”
他周身气场不收,两道目光落在她脸上,微缩凝实:
“若说本王不愿追究此类情事,多半是因为自负。”
她脸热得发胀,但没有平时那般的紧张,只觉胸口沉了两下,“王爷,或许……”
她对着他的目光:“或许你这种自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处。”
第40章弥缝见他倒是也没有苦大仇深,还挺具……
“京里抛了两场雨,秋气渐渐来了,都免礼罢。”
兴许是见他们这个礼保持的时间太长了。
才行过楼牌,娘娘便朝着山门殿前行礼的众人道。
宫中车马鳞次于黄漆照壁前,从见到第一道黄旛开始,言子邑便领着王府众人开始行礼。
这归元寺前头是一条清河,东西各有一座拱桥,寺中规矩,净域俗世有隔,无论贵贱,都要在照壁前下马停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