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仔,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曾经试图跟榕树许愿见到屏屏,但是失败了。”
“那鬼玩意儿根本没有理我,直接拒绝了我的愿望。”
我当时记得。能在榕树面前做个“狗不理”,天知道这杀千刀的是怎么做到的。
我看向叁易,他冷着脸不太情愿揺了下头,是也同样许愿失败了的意思。
我的心态现在已经调整得很好了,有一种破罐子破摔,大不了让叁易捅两刀的觉悟,往前挪了挪,“怎么说?你们谁干缺德事儿还是东窗事发,被榕树拉黑了?那也不能怨到我头上吧?”拱了拱挤到两人座位中央。
张添一看着前路,时不时调整方向盘,表情很奇异。
“不,我、我们就是看不到屏屏。”
我说哦,过了一会儿,僵住起了身白毛汗,呼吸一下加快了。
“从什么开始?”
“一直。”
我可能是疯了,认真摸了下自己的脑门,没发烧,呆滞把叁易嘴上的胶布扯下来:“我幻听了?”
叁易同样用奇异的目光看我,这一刻我好像被当头泼了盆冷水,突然意识到刚才张添一为什么要那么毫不留情地警告叁易不准动手。
在这个马上要展开的秘密面前,如果车上的伙伴们还在,叁易是不会允许有人听到真相的。
稍等,稍等,我捂着脸,什么叫一直看不到屏屏?屏屏可是真实存在的啊。
这绝不是我一个人在臆想然后胡说八道,不是那种精神病患者脑补唱独角戏的可悲桥段。有太多人亲身证明,实打实跟屏屏有过交集。
张添一又道,“你记不记得,小俞和大学生那对情侣,给了你一杯水?”
“那杯苹果醋?”我有点心烦意乱,这厮打什么哑迷,怎么又冒出来个没头没尾的问题,“我喝了,没问题的。”
“那不是苹果醋。”叁易古怪道,“你的杂货铺里没进货过这玩意儿,你只是偶尔听人提过它是酸的。所以你不知道,苹果醋一般是淡黄或淡绿色的。”
“……”我的语言能力再次退化,半天说不出话来。
苹果醋原来不是无色的吗?叁易应该不至于在这种关头忽悠调戏我。
那么或许是我一时认错口误;或许那就是一杯白开水,是我过度紧张之下,喝什么都有点反酸;或许那杯子本来装过碳酸饮料没洗干净,或许……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问题是,我说那杯透明的东西是苹果醋的时候,不管是徐佑还是其他人,没有一个人反对表现出异样。就好像所有人都不认识真正的苹果醋一样。
这也是不止一个人认同,不可能由我一厢情愿杜撰的啊。
张添一再问,“你记不记得,这么久以来,你接触过的张家伙计们都叫什么?我不是说代号,你想一下,除了主动告诉你名字的,你还有任何自己去问过来的真名吗?”
我呆住,“我不知道。”
方獒算吗?这是由我和闫默开玩笑时话赶话去问的,可方獒也是个假名代号。其他我所有知晓的名字,似乎都是由对方先自我介绍,告诉我的。哪怕是敌对方也一样。
他们不说,我不会去问。我会在心底直接称呼他们为“某某伙计”,或者取个诸如台仔的代称,让大家反过来适应我的习惯。
事实上,除非主动告知,除非遇到怪谈相关的要命事情不得不被动知晓,我从来不主动去关心别人的身份、名字、过往。
这么久了,我从来不问:我都已经是顾问小祖宗了,那么除去徐佑闫默掮客他们以外,张家剩下的那些高层人士是谁、在哪里,为什么从不来见我。
以及,我真的是不记得当年破屋的“加二”姓甚名谁吗?还是那时候伪装了身份的叁易没说,我就从来不问,根本就不知道他那时用的是哪个假名?
“你过去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