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又要吵起来了。小雌子一个头两个大,实在不想让任何一方失望。纠结间,修郁握住了他的手指。
他不想再动摇,终是垂眸道,“我想留在这里。”
“我的好宝贝!”雌父喜出望外,瞬间上前亲吻上小雌子的脸颊。待看见小雌子愧疚的眼神,他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道,“宝贝别难过。你没有对不起任何虫。选择就是这样,总是有失有得。”
劳伦斯也预料到过这个结果。在宠溺小雌子上,他与雌父是一样的。他亦安慰道,“对,萨缪尔你无需愧疚。舅舅会尊重你的选择。”
可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但尊重是一回事,争取又是另一回事。我还是不会轻易放弃。我希望至少你能够有选择的余地,即便之后不愿待在这个家里了,你也能自己的家可以回去。”
“而舅舅的家永远是你的家。”
劳伦斯深沉的感情毫不掺假,小雌子感知到了,也被感动了。他不停捏住手指,鼻尖和眼眶止不住泛红。
自他出生起,除了在早逝的雌父身上外,他从未得到过如此之多的温柔疼爱的感情。
他垂落的长睫颤动,“……我也会去看望你的。”
劳伦斯的唇角荡漾出笑意,这至少说明在萨缪尔心中,他这个舅舅还有些地位的。他缓和了语气,以退为进道,“看我倒是小事。萨缪尔你想不想看你亲生雌父从小居住过的家?”
“还有你雌父的坟墓。”
小雌子伤心的眼睛突然微微亮起。自从被亲生雄父卖掉后,他就再也没有祭拜过雌父,甚至对雌父的过往一无所知。
他以为雌父都没有坟墓,被艾尔沃德那家虫随意地掩埋在地底。
可劳伦斯却道,“你雌父的坟墓已经被我从艾尔沃德那迁到了我们家族的祖坟。”
也算是落叶归根。
“……”雄父与雌父都没曾想劳伦斯居然还有这种招数。他们甚至都不用思考,就知道这招直戳了小雌子的软肋。而作为预备养父母的他们,却也不能插嘴什么。
修郁也没料到,劳伦斯居然在与艾尔沃德的纠纷中,还找机会干了这么一件大事。
他失算地眯起了眼。
而劳伦斯温柔地望着小雌子,“萨缪尔,你和我一样真的很想舒亚吧?”
这是他雌父的名字。
小雌子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听过自家雌父的名字了,所有虫都仿佛忘记了他,将他遗忘在冰冷潮湿的地底。
只有他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念起这个名字,而如今劳伦斯说——他也和他一样。
他们都深深怀念着他的雌父。
小雌子泪崩,穷尽委屈般痛哭起来。
劳伦斯道,“萨缪尔跟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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