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致嘴角微微上扬,凑到耳边,故意低声问:“叔叔在问你呢,怎么不回?”
陆逸安屈辱至极,脸颊和耳尖全红了,想弄死江致。
可是酥麻感卸掉了所有的力气,只能恶狠狠地瞪回去。
眼睛里已经有了泪花在闪烁。
这次实在是太过于刺。激了,有些承受不住。
江致怕把人逼狠,会生气很久,只好出声替他回答:“叔叔,逸安他睡着了,明天再放吧。”
陆父这才缓和语气:“原来小江你在房间啊,那你出来放呗。”
江致突然头疼,看向陆逸安,眉心一跳一跳的。
陆逸安正想骂死这个混蛋,闯祸了不知道事先准备措施,现在还得他想,小声支招:“说你也困了,今天开车一天太累。”
江致演出犯困的语气,听得出来很累了:“叔叔,我今天在高速上开太久,太累了,也准备睡了。”
陆父知道江致不熟悉这边的高速公路,累到很正常,于是嘱咐他好好休息,这才离开。
陆逸安终于松了一口气,用力扣江致的手臂,小声骂:“真是没用,连个借口都不会编!”
江致亲了他的眉心和眼角,得意地笑起来:“嗯嗯,我们逸安最聪明了。”
这句话听起来黏糊糊的,只感觉恶心。
陆逸安嫌弃地撇开他的脸颊,不想再让他靠近。
可是根本没有办法阻挡,嘴唇变得更红,眼泪也随之滑落。
腊月二十四这天,所有人都需要大扫除,人们会扫掉灰尘,擦洗家具,开窗通风换气,保持干净,辞旧迎新。
大早上就能够听到房间外面传来嘈杂的打扫声,偶尔说陆父和陆母催起床的声音,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陆逸安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了爸妈的声音也不想回复,他太实在太累了,得好好地休息。
直到下午,才悠悠转醒,刚睁开眼就闻见饭菜的香味,原来是江致端着食物进来。
江致把饭菜放在桌子上,伸出手故意弄了陆逸安的头发和脸颊,柔声嘲笑:“好懒啊,都快晚上都没醒!”
陆逸安张嘴狠狠地咬了一下,没好气地骂:“我为什么起得晚,你心里没点逼数?”
江致知道他在说昨晚的事情,只好岔开话题,把他扶起来:“好嘛,是我的错,我们先吃完饭吧。”
陆逸安拿起碗筷吃饭,到了一半想起以前的事情。
好像高中的时候,有江致过年,都能少做很多家务活。因为江致会帮忙做饭,替他打扫房间,端茶倒水地伺候他。
那个时候的江致还是挺殷勤,嘴巴又甜,最会讨好长辈,还能照顾他。
陆逸安忽然觉得江致这个人很贤惠,像个顾家爱照顾家庭的贤夫,谁跟他结婚,应该都会被伺候得很舒服。
也不知道江致以后会跟谁结婚,他整天就知道忙着工作,还缠着自己做那些事情,看起来也没有恋爱对象。
没有恋爱对象,到年纪随便相亲,就会结婚吧。
或许是外面的鞭炮声太过嘈杂,又或许是很多同龄人已经进入相亲的环节。
关于江致未来结婚的情况,陆逸安设想了很多。
但惦记江致结婚这个念头只持续了三天,下乡见外婆后就消失了。
清晨天蒙蒙亮,水汽凝重阴冷,风吹在脸上都是刺疼的。
陆逸安大早上就被人从被窝里拉起来,塞进副驾驶座的位置,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只想闭眼睡觉。
开车是江致,后排坐着陆父和陆母,两个人正在聊天,内容涉及街坊邻居小孩的婚姻情况。
江致坐在驾驶座上,时不时注意旁边的陆逸安,发现他的头不断地摇晃,鼻子冻得通红,于是在路边停下来。
拿出毯子盖在陆逸安身上,还把空调温度调高,在头部的位置固定枕头。
陆逸安习惯江致这样服侍自己,眼睛都没睁开,安心地享受一切。
陆母的表情变得古怪,忍不住问前排的江致:“小江啊,你对逸安太好了吧,还给他盖毯子。”
江致的语气平和:“我怕他会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