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斯仔细打量,很确定这就是同一个。
所以,这是……艾弗雷特的房间?
西尔斯看了一眼监控的位置,有了主意。
从床上到地上,花了几秒钟。到桌子旁边,又花了几秒。西尔斯抬头看了一眼松果的位置,然后开始用肩膀撞桌角。
没撞两下,松果就开始晃动,倒下。眼看就要从桌子边缘滚落下来!
就在西尔斯以为松果会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只手凭空出现,在半空中稳稳接住了它。
同一时间,灯光大亮。
又是琥珀。
从见面起,艾弗雷特已经用了两次琥珀,每次都没有用在正事上。
艾弗雷特小心地把松果放回桌面上,这次放在了靠中间的位置。然后看向躺在地上的雌虫。
四目相对,好一会儿两个虫都没有出声。西尔斯是因为被堵住了嘴,至于艾弗雷特,他也不知道小雄虫在想什么。
“我抱不动你。”艾弗雷特突兀地说。
“所以我会把你的脚上的镣铐打开,你自己站起来,回到床上去,可以吗?”
这时候怎么不用琥珀了?西尔斯没有忘记,多年前跟迪恩对峙的时候,艾弗雷特曾经直接给他换了个位置。
但解开镣铐对西尔斯来说也是好事。所以他没有反对,点了点头。
艾弗雷特先把连接手脚之间镣铐的那根东西拆掉,然后用自己的光脑手环刷开了西尔斯脚上的电子镣铐。
双腿重获自由后,西尔斯一个翻身借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但他并没有按照艾弗雷特所说的回到床上。只是站在原地低头看着他,发出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声音。意思是让他把堵住嘴的止咬器给摘掉。
但艾弗雷特并没有读心术。或者他听懂了,但是没有理睬。
“上将,不是说好了回到床上吗?”艾弗雷特语气温柔,甚至带着点无奈。仿佛刚刚那个拿出锶酸,语气暗含威胁的雄虫不是他一样,“听话。”
西尔斯还是没动。
“大费周章把我们引到这里,还把自己也献出来……上将,我猜你是要寻求合作吧?”
“之前确实是我失礼了。毕竟第一军团和你的实力有目共睹,总归要小心一些。但既然要合作,既然在我的星舰上,是不是应该先听我的话?”
这些话单拎出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配合上艾弗雷特的那副仿佛哄虫崽一样的表情和语气,就显得十分奇怪。
是发现他是索拉斯了吗?发现上将是自己标记过的雌虫,于是放松了警惕?还是说……
艾弗雷特又说,“光着脚踩在地上,不凉吗?”
“到床上,我帮你把止咬器取下来。”
话音刚落,西尔斯立刻主动坐在了床上,还把脚抬了起来,踩在了床沿上。动作意图很明显: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可以了吗?
艾弗雷特叹了口气,挨着他坐下,往前探身,似乎就要帮他解开后脑的止咬器绑带。
西尔斯赶紧转过身配合。但身后的小雄虫又停下了。
“在帮你解开之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上将?”
“唔唔!”就算你能问,戴着止咬器我也不能回答啊!西尔斯有些无法理解小雄虫的逻辑。
“这里是我的私虫房间,摆放着很多属于我的东西。柜子上甚至摆放着一部台式的光脑,里面或许存放着很重要的信息。可是这些东西你看都没有看一眼,而是下床之后,直接尝试去够这枚松果。”
“为什么呢?你是知道……这枚松果所代表的特殊含义吗?”
西尔斯被这种直白的质问问得身体一僵。居然是因为这个暴露了吗?这跟直接问他,你到底是不是索拉斯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选择松果,当然是因为第一眼就看到了它,当然是因为知道它有多么重要,然后下意识忽略了其他的东西。
他们毕竟曾经有过一段感情。很多行为都是下意识的反应。想要伪装成完全不认识的两个虫,并不容易。
尤其是对于此刻身为战俘,备受监视的西尔斯来说。
那,要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