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鬼正对着它拍手,“看什么呢?里头有东西吗?”
“东西”,指的是它们在寻找的怪谈。
红裙子能让血液流动、借此观察、感应,而剥皮鬼不擅长侦查。
红裙子点头,“就在这里,鬼屋中。”
“……里头啊。”
剥皮鬼朝鬼屋方向看去——
——无边无际的人流,望不到头的长队。
今天是鬼屋开业第一天,恰好也是全息游戏公测的时候。
抱着玩不了游戏总要在现实体验的态度,鬼屋排队的人多到可以排出游乐园。
甚至游乐园都关闭了线上取号功能,只能自己排队。
鬼屋门口的电子屏,有着排队预估时间,四个小时。
红裙子朝队尾走去,直到它意识到,剥皮鬼没有跟上来。
回头。
剥皮鬼站在原地,正匪夷所思地看着它,耸肩,“真要排?那你排吧,我去找找其它入口。”
红裙子歪头,转身,重新走向队伍末尾。
晚风吹着微凉,她也感受不到身体的疲力,排队对它来说并不难熬。
只是人群拥挤,人类的体温有些烫。
它在这里静静排着队,顺着人流缓慢向前移着。
排队时间长了,人类在前方或蹲或倚。
“这种游乐园就是蓄意让人身心俱疲,现在越痛苦,才能突显之后的快乐。”
也有人正洋洋自得地分析着游乐园的心态,“痛苦也是快乐的一环。”
红裙子,在其后轻轻眨眼。
偶尔从鬼屋出来的人路过,红裙子能看到她们脸上隐约的泪痕和红扑扑的脸。
哭过吗?难过、还是痛苦?
但这些人似乎正准备去队伍的末尾,意犹未尽。
尖叫,笑声,在鬼屋跟前踌躇的议论声,“会不会很吓人呢?不太敢。”
各种恐怖bgm混杂在一起,吵吵闹闹的,反而没有实感,如临隔世。
不知过了多久,它在队伍内排到一半。
裙子的血液滴嗒嗒地淌在地上,往鬼屋内部蔓延着。
它注意到,原本鬼屋内部的,同类的气息消失不见。
似乎从鬼屋出来了。
血液只能感知,无法判断到底去做了什么。
它感受到脚步停住,踌躇着,从鬼屋出来后,走到某个偏僻的小巷,
但红裙子也没有继续探知,因为它感到,剥皮鬼跟上去了。
红裙子抬起眼睛,看了看往前的队伍。
排过一半了,即使还是一望无际,但和开始比起来,确实越来越近了。
它又往自己身后看,队伍更长了。
红裙子给剥皮鬼发过去消息,[目标在你身边。]
红裙子知道剥皮鬼看到了。
剥皮鬼发来张图片,[她?这是人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