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虫母的伴侣,旦尔塔的一言一行在整个虫族内部几乎都是被放大后,拿着显微镜看的。
在这样一个以虫母为核心的特殊种族内部,阿舍尔的选择就意味着至高无上的尊崇,而被选定为幸运儿、得以成为虫母伴侣的旦尔塔,在某种程度上压力是成倍剧增的。
身为始初虫种的祂在力量、天赋上确实得天独厚,但这并不意味着虫族在重新发展后,不会诞生出新的“黑马”,也并不意味着血统上的优势,能够令祂一直坐稳虫母伴侣的位置。
或者更直白来讲,虫母的伴侣到底是谁、有什么样儿的血统和能力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仅仅是阿舍尔的选择。
——只要虫母想,哪怕是整个虫族社会最低等的雄性虫族,也有一跃成为虫母伴侣的可能,这一切仅与虫母本身的选择相关。
也是在这样的特定环境下,旦尔塔无数次都会嫉妒虫母和其他子嗣们相处的场景,但也会无数次地偷偷藏起自己的心思,表现出一副大度的模样。
但旦尔塔自己却知道,那些不过都是伪装,而唯一能够破除这些虚假伪装的,就是独属于祂的发情期。
“妈妈……”
旦尔塔垂头,双臂牢牢桎梏着阿舍尔的后背和膝弯,考验力量的公主抱落在始初虫种身上,变成了最简单的动作,尤其被抱起来的对象还是祂心心念念的虫母,那种从胸膛皮肤跳动出来的滚烫,近乎要把阿舍尔炙烤到融化。
“……好喜欢。”
竖瞳彻底陷入混沌,猩红的血丝寸寸延伸至侧脸的旦尔塔此刻理智逃离,从前禁锢在自己身上的规则和克制一寸寸碎裂,剩下的仅仅是野兽对阿舍尔的渴望和痴迷。
旦尔塔的发情期阿舍尔并不陌生,或许是因为平日里始初虫种压制得太厉害,以至于祂的发情期内所有症状都会反弹——
一向稳重且外在表现绅士冷漠的虫母伴侣,会变成一只黏人的巨型犬,祂的一切行为均以追随阿舍尔的动向为主,靠近、拥抱、抚摸、亲吻,甚至是别的什么深入交流。
每当这个时候,旦尔塔会变得霸道又凶戾,祂拒绝阿舍尔任何可能离开自己的行为,甚至是在床上,顶得又深又重的时候,哪怕有虫母体质加成,阿舍尔也忍不住在极端的生理反馈下挣扎着四肢试图逃离,可这样的动作却一定会刺激到发情期的旦尔塔。
于是,强劲的尾勾和涌动的血红藤蔓会变成这一场“对峙”内的助手。
它们拉扯着阿舍尔脚踝四肢,宛若恶魔的走狗,将它们好不容易才捕获的天使往恶魔的方向送,紧密到每一寸肌理相贴,哪怕阿舍尔再战栗到想逃跑,也只能于始初虫种有限的怀抱空间内挣扎,直至身体彻彻底底习惯。
大型犬黏人得厉害,但发起疯看似可怕,可实际上也很好安抚。
第一次面对旦尔塔的发情期时,阿舍尔毫无经验,中途受不住的挣扎没能唤醒理智全无的野兽,倒是叫自己狼狈至极,恨不得把整个床单都撕烂毁掉。
好在后来相处发现了经验,看似凶戾的始初虫种其实最渴望的,还是来自虫母的主动靠近。
——越是逃离,祂就越是疯。
但当阿舍尔放松身体主动贴近时,原本凶狠的疯狗却会逐渐放缓力道,甚至等发觉虫母不会离开自己时,还会自喉咙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咕噜”声,小心蹭过去,像是狗一样把阿舍尔的全身都舔得湿漉漉。
只要有妈妈的贴贴,祂能立马从疯狗变成乖小狗;而在妈妈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味道,也是旦尔塔发情期最爱干的事情。
于是此刻,望着始初虫种眼底熟悉的光,阿舍尔抬起手臂,懒洋洋地勾住旦尔塔的颈侧,任由那些深红色如绸缎般的长发散落在自己的胸膛前。
灵魂同化完成后的十年间,阿舍尔的容貌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基因可以生长的范围,那是最顶级的审美,无关性别和偏好,最大限度地将他本身就精致的五官发挥到极致,哪怕是站在混乱的人群之中,也注定有着夸张到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的优势。
而旦尔塔是最能直观享有这幅美景的幸运者。
阿舍尔慢吞吞地撑起身体,扬起下巴,在红发的子嗣面前露出了雪白修长的细颈。
白腻的皮肤上氤氲着温柔的虫母的气息,淡青色的脉络宛若花纹,轻轻勾勒其上,吸引着旦尔塔目光去追随。
漂亮的小虫母总是知道他的孩子最想要什么。
“……可以咬,但是得轻点,不许弄破皮,不然要罚你的。”
阿舍尔懒洋洋交代着,更是绷出脖颈上漂亮的弧度,引诱着发情期虫族的绽放欲望。
没有什么能比虫母的许可更加诱人。
此时,已经完全被发情期冲昏了脑袋的旦尔塔异化出强烈的非人感,细密交错的猩红血丝遍布祂的眼球、眼尾乃至于侧脸和脖子以下的皮肤,竖瞳红到近乎滴血,身后尾勾晃动,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祂非人的身份。
面对阿舍尔的邀请,红发虫族重重吞咽着唾液,性感的喉结在蜜色皮肤的包裹下轻轻颤动,几经目光流转,最终还是遵循着本能的渴求,低头将发烫的唇瓣印在了虫母的颈侧。
那是最为靠近脉搏的位置,透过轻薄的皮肤,用粗糙的舌面舔过,甚至能自跳动的脉络之内感受到虫母心脏跳动的旋律。
旦尔塔贪恋这种感觉。
原本还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的始初虫种忽然手臂变换位置,强壮有力的尾勾卷着阿舍尔的腰,一整个动作就发生在瞬息之间,很快,单薄的虫母便被红发虫族捞着双腿,抵在了胸膛和树干的空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