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尔:????
“诶、诶,还真是个祖宗!还好我速度快,不然你牙要崩掉了,到时候一张嘴缺颗牙,多丑啊!”
说这话的时候,乌云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模样,甚至还在松开手时又恋恋不舍地捏了一下,这才把扒开包装的三明治给人塞了过去。
乌云:“看你半天了,光坐在这儿,连个包装都撕不开,这么瘦……怎么长的?感觉我多用点儿劲儿,你这小手腕就能骨折。”
“别碰我!”阿舍尔拧眉,一手拿着三明治,另一手捂着嘴巴,侧身试图躲开身边的两个男高。
“啧,东方人有句话怎么说——好心没好报,就是驴肝肺?”乌云站起身来。
阿舍尔抿唇,根本不想指正。
只是当高大的影子笼罩着阿舍尔时,他的身体还是不可抑制地轻颤了一下。
人类会对比自己庞大的生命产生恐惧,阿舍尔也不例外。
但比起大多数人,他在这种时候会变现得更加冷静,尤其那张好看的脸,冰霜密布、不可侵犯。
迦勒和乌云都给看乐了,怎么像是只刺猬似的。
“放松——”乌云举起双手,佯装投降。
坐在另一侧的迦勒也起身,绕到门口的落地柜像是在拿什么。
阿舍尔捏着手里的三明治,怀里抱着自己的斜挎包,有些紧张地看向足足有他两个宽的乌云。
直到顶着一头金发、像是熊也像是狮子的男高忽然半跪在他面前。
都不等阿舍尔生出疑惑的情绪,那双略深一点的大掌就直直握住他的脚踝,将那两只小心抵在沙发和地毯缝隙间的脚抓着搭在了膝头。
普通的板鞋被刷得干干净净,对比乌云踩在另一侧的球鞋显得异样的小巧。
“你、你干什么——”阿舍尔身形后撤,脚踝却被对方捏得牢固,下半身动不了丁点儿。
“只有备用拖鞋,”迦勒手里提着两双看着超过四十码的灰色拖鞋晃了晃,“干什么?作为吓到你的赔礼,棒球队的击球手亲自给你换鞋要不要?”
早在转学生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迦勒和乌云都注意到了对方的姿势,不舒服却还坚持着,尽可能避免鞋底踩在客厅的地毯上,想来是小心翼翼惯了,明明他们谁都随便穿着球鞋踩地毯,可偏偏就转学生一个认死理儿。
他不难受谁难受?哪那么多要守的规则?活得都快比歌利亚那个假人累了!
在阿舍尔愣神之际,板鞋已经离开了脚面,纯白的棉线袜子也被一并扒了下来。
宽大的拖鞋套了上去,空落落的,似乎随时会掉,但这一次,阿舍尔却敢把脚自然贴着地毯放了。
“……谢谢。”他小声道,脚趾不自然地蜷缩。
……今天一切的身体接触,完全超越了他前十几年人生所经受过的,如果不是T恤和长裤遮挡着,大抵藏在光裸皮肤上的秘密,就要羞耻地暴露人前了。
迦勒挑眉,看似好心,“带你去房间内参观参观?”
“不用,我自己去!”
话落,阿舍尔猛然低头从两个男高的臂弯之间钻了过去,一手捏着三明治,一手提着板鞋和白袜,胳膊夹着背包,脚步略微踉跄地往楼上跑。
或许是怕再被迦勒、乌云两人做些什么,转校生的动作很快,没两下就消失在了三楼。
“啧,跑得真快。”人一没影了,迦勒挑起的眉头也落了下来,脸面上被中和掉的凶戾重新浮现,似乎此刻提着狼牙棒站在街口等着干架也不会有什么突兀感。
“他的行李箱还没拿。”乌云懒洋洋走过去,把躺在门口的行李箱提了起来,道:“这么丢三落四,那我只能先暂时替他保管一下了……”
迦勒冷笑:“假惺惺。”
“彼此彼此。”
……
兄弟会别墅楼的这一个傍晚,对于阿舍尔来说可谓惊心动魄。
等他好不容易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行李箱没拿上来。
阿舍尔:。
想着可能蹲点在楼下的两个男高,阿舍尔狠狠咬着嘴里的三明治,最终决定今晚先这样过——
幸好他之前怕行李箱塞不下,在斜挎包里还塞了点儿日用品,至少凑合过今晚绝对够了,毕竟相较于他那近乎寒碜的行李,这间卧室内的一次性洗漱用具都更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