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晚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决定不说话。
与尤里挂断通讯,军团队员紧接着说“我要去处理擅闯军团的人,宋先生,请自便。长官回来,我会让人通知您。”
只剩两人的时候,宋宁晚靠着墙坐了下去,揉了揉眉心。
“那边有医疗箱,我为你处理伤口。”「普兰」说完,跑到角落里,两只手搬起白色铁皮箱。
走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为男人注射药剂,上完药,包扎伤口。
宋宁晚没有拒绝,只是抬起眼皮看过去:“不担心你哥哥吗?怎么不问?”
「普兰」拿药品的手一顿,随即垂眼:“我很担心,可我明白您的伤现在需要处理。”
“他们不会有事,尤里要跟我谈条件,就会留着那些孩子。”宋宁晚接过药瓶,撕开衬衫露出深可见骨的伤,简单撒上消毒水包扎,“普兰,你可以叫我老师。”
“先……”
看着「普兰」欲言又止的模样,宋宁晚打断:“叫什么?”
“老师。”「普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沉着冷静下的心脏在不停跳动。
扑通!扑通!
“嗯。”宋宁晚点头,觉得自己太冷漠,于是笑了笑。
“老师?”
“嗯。”
「普兰」又叫道:“老师……”
“嗯,怎么了?”宋宁晚回答时不厌其烦,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些。
“唔……”普兰双手抱头,捂住耳朵缓缓蹲下身。
“怎么了?”见少女苦不堪言的模样,宋宁晚从医疗箱里掏出一支镇定剂,打进普兰的身体里。
药物作用很猛,见效也快。普兰头脑昏昏沉沉的,靠住宋宁晚睡过去。
日落之时,万物陇上一层橘黄色光辉,气氛暖洋洋的,格外温馨舒适。
普兰从睡梦中惊醒,第一眼看到宋宁晚,扶着站起来,“先生。”
“怎么忽然头晕?”宋宁晚问。
普兰有一瞬间感到迷茫,她沉默了许久,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认真道:“先生,你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普兰从前其实不喜欢宋宁晚,她觉得男人心思深沉,即使救了所有孩子们,也有目的。
但经历这么长时间的同生共死,她才明白,真正心怀不轨的人,眼睛不会说话。
“你想的没错,我救你们确有目的。而且与我合作危险系数极高,很可能面临死亡风险。”宋宁晚包扎好伤口,这才正色聪慧,狡猾的少女。
虽然不得不承认,普兰很会示弱,拿捏人性。
或许连宋宁晚也没有想到,潜移默化下,他经常无意识想要保护弱小的女孩。
但普兰不是花,而是生生不息的野草。
即使弱小,但也锋利。
或许人类经常无视这份柔弱,才会不经意被野草割伤手指。
宋宁晚继续说:“普兰没有必要依附谁而活,而坚强,就是保护自己的盔甲。不要因为踩坏一朵花伤心,怜悯留给软弱。更不能因为有人对你好就交付性命,爱自己要远胜于爱他人。”
“先……”普兰蹙眉,渐渐移开目光,改了称呼:“老师,我不是个乖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