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怒视着盛明月,抬头却只看见盛明月滚动的喉结。
席淮:“……”
席淮人都呆住了,不是,你他妈没事咽什么口水?
奋力甩开盛明月的手掌,席淮瞪视了盛明月一眼。
直到脱离盛明月的掌控,席淮才用上自己最快的步履离开。
他并没有看见,盛明月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盛明月垂下了眼眸,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惋惜喟叹了声。
原来布偶猫生起气来,竟是如此可爱,可惜他今日才发现。
正阳宫里,德公公见席淮火急火燎回道宫里,还有些困惑。
但当看见席淮肩上搭着的狐氅后,又了然于胸,是首辅吧。
毕竟在皇宫里,能够让陛下在意的人少之又少,屈指可数。
而且除了首辅以外,陛下几乎不愿意收下别人的贴身衣物。
不过奇怪的是,一向嚣张跋扈的陛下,为什么会面色绯红?
德公公百思不得其解,只当陛下裹着狐氅,被狐氅热到了。
第48章第48章立春后,积……
立春后,积雪已经消融,绿芽冒出了尖儿来,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气息,昭示着春天到来。
皇宫里,侍人们表面上正勤勤恳恳清扫着院子,私下却对近日温蘅即将问斩之事议论纷纷。
听闻贵妃李婉惨死,并非失足导致,而是温蘅忌惮皇权,害怕诞下皇子,才使其溺水而亡。
再加上温蘅卖官鬻爵,以权谋私,联合了礼部,垄断了科举,令寒门学子再无无出头之日。
温玉林为寒门学子大义灭亲,贬了嫡兄温蘅官职,并搜罗了罪证,亲自将温蘅送上断头台。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朝堂上的官员,都惊讶温玉林的决定,竟真的为了寒门,断送了温家。
连太后党的官员们,都堵在慈宁宫里,向温玉林讨个说法。
朝堂上太后党崩盘,摄政王党系高兴不已,夜里摆桌宴请。
唯有萧沅表情竟与往日不同,不见惊喜,反倒是面无表情。
他退回了自己的屋舍里,端详着屋舍里被裱在墙上的壁画。
下属见状,看了看壁画,忍不住问了句,“殿下在看什么?”
被裱在墙上的,是黑色皮革制成的东西,下属不明白那是什么,只觉得看起来像是狗用的项圈。
但殿下为什么要把狗项圈框起来,裱在壁画上,下属百思不得其解,这难道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萧沅睨了他一眼,“谁准许你盯着它看的?”
下属才浑身一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僭越。
他连忙垂下眼帘,整个人都卑微跪了下来。
“殿、殿下恕罪,门外的大人们都在为温蘅即将被斩首之事感到高兴,卑职只想将喜事分享给殿下。”
“是么?”但萧沅并没有显得很高兴,他收回了目光,直径走到桌前,斟了杯酒。
“你难道觉得,温蘅被斩首是件好事?”他俯视着跪在面前的下属,把玩着酒盏。
纤长的手指抵在了酒盏的边缘,让酒盏从侧面立起,结果不慎让酒液撒漏了出来。
醇香的酒液顺着他的手腕,蜿蜒流下,他毫不在意,而是面容泛起了病态的红晕。
萧沅很高兴,只有自己发现了席淮的美好之处,出生于高贵,却因未经历苦难,而拥有着仁德之心。
不同于先皇,世人眼里的仁善皇帝,表面亲切与他称兄道弟,私下却用着粘腻恶心的眼神,看着他。
他恶心死了,但只要想到席淮,他原本千疮百孔的心灵,都像是被席淮洗涤了一样,只感到了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