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林的手还是放了下来,他目送着席淮离开时,决绝的背影,很久都无法回神。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温玉林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始终无法留下喜欢的东西。
无论是温家庶子,还是大庆皇后,他总是留不住喜欢的东西。
他们都会告诉他,你是温家的孩子,你凡事都要以温家为主。
于是他蓄起长发,换上美丽的衣裳,入了皇宫,以女性的身份成为了先皇的妃子。
先皇容貌为上乘,仪表堂堂,又因素来有着贤明,他便天真以为自己会得到善待。
没人知道先皇有着龙阳之好,深夜里总喜欢醉醺醺来到院子里,用荆棘抽打着他。
仿佛在透过他看着别人一样,先皇痴迷舔舐着他伤口,“阿沅,为兄早想要你了。”
温玉林当时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扼住脖颈,口鼻无法喘息,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原来先皇对于自己的结拜兄弟萧沅,存有这样的心思,才会找他当是萧沅的替身。
他向温家求救,他们却让他为温家着想,暗示他在后宫中,唯有皇后之位最尊贵。
他忘不了他们贪婪的面孔,只因他是庶子,他便要为了温家,奉献出自己的性命?
他温玉林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
阿淮,他的阿淮,他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
属于他的东西,为什么最后都要离他而去?
曾想与他争抢皇位,现在想夺去他的阿淮。
凭什么,他的努力,凭什么为别人缝嫁衣。
温玉林起身,他身体微微发颤,浴巾下是疤痕交错的背脊。
他原本便皮肤白皙,背脊一旦有了伤痕,竟更为显得突出。
那样子的痕迹,宛若蛛网一般,鳞次栉比攀附在了肌肤上。
第47章第47章上书房位于……
上书房位于宫殿一隅,本是皇子学习的屋室,但如今皇嗣稀薄,便只剩下席淮一人使用。
由于席淮的危名在外,侍人们打扫时,十分认真,屋室纤尘不染,整洁得令人心旷神怡。
屋室内檀香飘渺,案几上摆放着没有被批阅的奏折。
现在春节虽还没有结束,上奉的奏折却仍是不减断。
席淮叹了口气,实在没有心思批阅奏折,他的脑子还在想前阵子与温玉林恩断义绝的事情,不知道温玉林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要真听进去了,想必温蘅不会安然无恙,但事到如今,他仍是没有听到有关于温蘅的消息,恐怕温玉林还在迟疑犹豫着什么。
总之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工作,谁好人家不放年假的。
够了,他要休息,他超级想像影视剧里那样微服私访。
不想耳侧徒然响起了如鬼的声音,“陛下,勿要分心。”
盛明月尽责履行了帝师的职责,无时无刻监督他学习。
席淮:“……”
席淮崩溃了,盛明月你有病吧你,你来真的?
他都穿书了,不用高考,为什么还非要学习?
只要是想到这里,席淮倍感痛苦不已,五官都狰狞起来。
然而盛明月好似误会了什么,“陛下可是在为太后烦恼?”
不是,这都看出来了?
包的,这他没法否认。
盛明月抿了抿唇道:“陛下还不够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