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让火云最难过的地方,最难过的是,在一天黄昏的夜里,他端着一盏新研制出的甜水要给主人品尝,就看到了让他震惊在原地的场景。
晚风卷动,印跪坐在主人的面前褪去上衣,而他的主人眼眸似繁星璀璨,那是火云从未见过的神情,在印低头亲吻上主人的时候莲池清水,月色明亮,气息交缠,火云当场就愣在了原地,脸颊发烫羞愤至极,幸好吉桑出现悄无声息带走了他,也不知和火云说了什么,总之自此之后,火云再也没有找过印的麻烦,只不过会时不时的对着白翎露出特别委屈的模样,问他怎么了,也不说话,搞得白翎一头雾水。
在外人眼里要说印不受宠吧,好像又不是,但受宠吧,王子有时候收拾他起来了也吓人,这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个就挨了几鞭子。
只有贴身的吉桑知道,印昨晚没伺候好主人,惹得主人不满,被半夜从床榻上踢了出来,当时印光裸的背上是触目惊心的抓痕,面色带了几分克制的笑意,他的主人面颊发红,水光潋滟,床榻间到底谁强谁弱,谁败谁胜,一目了然。
一连几天,白翎都没再搭理印,这个该死的奴隶竟然把手指伸到他的那里去,还撮了一口他后脖颈上的软肉。
放肆!他这是想标记自己。
现在不行。
这是白翎脑子里想的,他自己都没发觉他想的是现在不行,而不是不可能。
而冬天终于在悄无声息中来临了,仅仅只是一夜,温度骤降,白皑皑的大雪就覆盖了整个纭水城,这是以往最冷的一个冬天。
几乎每个部落都发觉了今年冬天的来者“不善”,果不其然,继大雪之后就刮起了大风,寒冷的天气会在一定程度让战士的战斗力下降,要花费一部分的灵力去抵御寒冷,不让血液冻僵。
可对于鲛人来说,这是他们战斗力最彪炳的时候,低温让他们骨骼更灵敏,视线也更清晰。
夜半时分,白拈宫殿中的一个水井咕噜噜的翻滚,白拈大人不喜人伺候,就连殿外守夜的人也站的极远,没人发现这口怪异水井此时的不对劲。
“哗啦”一声,咕噜翻滚的水流钻出一尾鲛人来,翼状尖耳,蹼爪如勾子一般沿着井壁怕了上去,到达井口的时候,却和早在井边等了许久的白翎来了个四目相对。
“阿姆,你去哪了?”白翎好奇的问,一副懵懂样子。
白拈拧眉,爬出井口,鱼尾随之落地化为双腿,他捞起衣袍披上,手指飞快的打了几个手决,符文骤起盖住了井口,他语气带了十分的警告,“谁允许你在这里。”
几乎所有的城中之人都知道白拈闭关祈福需要很长的时间,这期间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这里的任何人还包括白翎。
“这就是通往中央城的入口。”白翎答非所问,看着那口不起眼的井,好一会道:“阿姆,你这趟出去宰了赢族的谁?”
“这不是你该管的!”白拈周身灵力骤起,他上次猎杀赢族人吃了个大亏,好不容易将伤养好,这次狩猎比上次成功,但早知道阿翎会发现这口井,他宁愿不去,离开之前他设了结界,这结界他万万没想到漏了阿翎。
白拈的灵力和白翎的灵力激烈的碰撞后,殿内所有东西都被碾碎,白拈眯了眯眼,率先收回了自己的灵力,不虞的神情中带了一丝满意和微微的震惊。
“阿翎,你想干什么?”白拈的语气透着几分无奈,他并不想把鲛族和赢族的事纠缠到阿翎身上,他未来只要做纭水城的城主,衣食无忧。
白翎嘴角勾起,“阿姆,下次带我一起去吧。”
“不行。”白拈几乎是立马就拒绝了。
“那我自己去。”白翎神情一凛,倪眼看着白拈,身上的气势骇人,恍惚间让白拈呼吸一怔,似乎看到了曾经熟悉的面容。
好一会白拈冷着声咬牙道:“行。”
白翎立马笑了,得到了想要的,从兜里掏出几个果子来,放到白拈手中孝敬他,这是印给他摘了当零嘴的。
白翎心满意足的走了,殿中的白拈不顾形象的跺了跺脚,“小崽子,翅膀硬了,竟敢用纯血威压压制我!”
最重要的是他确实干不过。
气不过的白拈想把手中的果子扔了,几个破果子搁这应付谁呢,但一看手中的果子,是难得吃上的甜果,结在密林深处,果子个头又大又新鲜,冬日里还有这样的好果子?白拈尝了一口,最后一颗不剩全吃了。
白翎得偿所愿的离开,回到殿内,看到不请自来正在支使印给自己捏肩膀的湖,他神色收了一些。
“王子是否得偿所愿了?”看到白翎,湖站了起来,“这奴隶委实不听话,让他捏个肩都不乐意。”
岂料白翎说道:“他是我床榻上用的,不听你指挥。”
一句话让湖脸色变了又变,“王子……你答应过我的。”
“我是答应过你,但和这没有关系。”
这下湖彻底闭嘴了,白翎打发了殿里其他人下去,只留一个印在给他捶肩。
“有事?”白翎问道,这话的意思就是若是没事他可以滚了。
“王子,我刚得到消息,赢族继承人赢佑……死了,骨头就放在赢族祭台上安息。”
正去拿箭矢的白翎听到这话,手中动作一顿,视线投到湖身上,“死了?……怎么死的?”话音中含有一丝震惊。
“怎么死的不知道,但赢族那边已经都传遍了,到目前为止也没见赢佑现身。”现在中央城闹得沸沸扬扬,赢佑只要出个面就能平息,可他没有,所以这死了的消息,大概是真的。
湖能在人族潜藏这么多年,也是有自己传递消息的通道。
白翎捏起箭矢锋利的一端,眯眼看着箭尖,神情有几分捉摸不透,中央城部族赢族地位一直居上,打败蛮族的赢佑就这么不着源头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