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印又受伤又被打了,湖皱起眉,问是谁打的,但回话的奴仆也说不出所以然,看不顺眼印的人太多了,印时不时被打根本不稀奇。
湖冷哼一声,护起了人,“把药给他送去,往外放话,以后谁都不许动他,若是动他一下,我讨十下。”
奴仆忙不迭的应下了,心想嫉妒这印真真是入了湖大人的眼里,只不过现在湖大人和王子的关系突飞猛进,王子会允许湖大人养这么个玩意吗?
奴房处,恩克避开人把最后两颗丹药塞进印的嘴里,“这是最后的,再有一次你就得交代在这里。”丹药用量一颗足矣,但这回印的伤不同以往,若是不下重药,赢族继承人就得殒命在此。
恩克已经不想再过多的劝说,看着没一会就能站起的人,心里还是略有一惊,不可否认,印的自愈能力远超一般人。
他会是赢族历任最强的头领。
印动了动手腕,收敛身上的戾气往外走,恩克都不用问就知道他要去哪里。
这边的小王子觉得自己瘫了。
他现在根本站不起来。
外面阳光正好,白翎不说,所有人都以为小王子是腿疼,让他在塌上抹药休息,事实白翎发现,他是真的站不起来,小腿该痛的地方还是痛,没有失去知觉,但是站不起来。
他这是瘫了。
白翎也没和任何人提过,倒是火云以为他是不想下塌,贴心的给他准备了一架可以滚着走的椅子,白翎一次都没坐过,椅子就摆在榻边,白翎把所有人都撵了出去,方才饮过药汁,嗓子发苦,白翎没有唤人,自己撑着去够小桌子边的干果仁,无奈双腿无力,就这么从榻上跌了下来。
抱着一兜刚从树上扯来野果的印翻窗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在地上总也爬不起的人儿衣袍微散,一点嫣红露在衣襟边上,伴随着起伏的胸口,若隐若现的要探出头来,苍白的脸蛋上眼眶微红,双眸含泪。
印几步窜过去赶紧把人扶起。
白翎掀了掀眼皮,还以为是吉桑,待看清是谁后,抬手就掐住人的脖子,把人按在毯子里咬牙恨恨道:“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不过几秒就在印的脖颈上豁开好几个大口子,带来的用树叶包住的水果也掉了一地。
印也不敢箍住他,只是虚拢着,在白翎叫他松手的时候把手松开了,而双腿无力膝盖根本跪不住的白翎就这么软趴趴的倒在了印的身上。
白翎整个人瞬间僵住,也不动了。
被他压着的印这时胸膛起伏发出极轻的笑声,揽住人把他抱起,看向白翎衣袍下的双腿。
白翎怒火更甚,但此刻也没了动手的意思,只是冷冷道:“都是你干的好事,狗东西,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而印只是问道:“疼?”两条眉毛蹙在了一起,抬手去碰白翎的脚,但还没碰上就又挨了一嘴巴。
瞧着小王子真是怒极了,印也没有再抬手,把白翎拦腰抱起放到滚椅上,随后去把落地的野果给捡了起来,野果已经在河里清洗过,但在地上滚过,印重新擦了擦递到白翎嘴边,在白翎开口前道:“这是我们伮族才知道的野果,对止痛有奇效。”
嘴边的水果有半个拳头大晶莹剔透,紫色的皮瓣看上去果肉厚实甜美,但白翎不张口,于是印当着他的面吃了一个。
原以为这样也无法让小王子吃一口来路不明的果子,但最后的情景是白翎抱着个果子面无表情小口小口的咬着,咬了差不多一半咽下果肉,感觉小腿真的舒服了几分。
就在这时外面闹哄哄的传来喀什的声音,喊着要见白翎,声音越来越近,火云和吉桑还不是喀什的对手。
眼瞅着就要破门而入,白翎手中啃了一半的果子咕噜噜掉了下去,他扭头看向自己一直没搭理的人,“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滚。”
印刚刚是翻窗而入,但这会因为喀什一闹,翻窗出去肯定会被看到,白翎拈了拈沾着果肉汁水的指腹,语气有些烦躁,“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让印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他和一个奴隶在殿里到时候会传成什么样子。
可万万没想到,这人看都没看其他地方,径直往白翎的床榻躲去,白翎刚要张口阻止,下一秒喀什已经破门而入。
“你做什么。”白翎神色凌厉的看向来人。
“我做什么,让留下的是你们,凭什么现在又让我走。”白翎下令让喀什在天黑之前离开纭水城,喀什自是不服,他朝椅子上的白翎靠近,低头看着他,嬉笑出声,“听说你受伤了,怎么?瘫了?”
嘴上说着难听话,但到底不敢动手,毕竟他败于白翎手下过,这个分化的勼,战斗力恐怖如斯,不过……他好香啊。
是他身上的勼香?怎么感觉和寻常勼香不一样,喀什像是被迷惑了,竟然越靠越近,直到肩膀被咔嚓一下卸了,腹部被狠狠的踹了一脚,空气中骤起的灵力掀得室内所有东西翻滚,白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尾戒划出一道光芒,下一秒,喀什捂住自己的一只眼睛叫了起来,尾戒上隐约滴落出几滴血珠。
“你动了谁的勼用我提醒你吗?”白翎眼眸寒霜,威压撵的喀什心口发紧。
怒骂的喀什一听这话顿住了,明白过来是什么事情暴露了,“……是她先勾引我的!”
“她是纭水城的人,她的楔会处理她。”白翎懒得理会到底是勾引谁,都不是什么好人,不知羞耻,“赶紧收拾你的东西走人。”
撵走了怒骂的喀什,白翎动了动脚趾,欸,竟然能站了,不但如此浑身灵力流转通畅。
他好像变得更强了。
是那个果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