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强暴我吗?”智宇姐依旧一如往常淡定的回望着我,“你真的觉得,这么做可以改变些什么吗?”
我深深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头回避她的视线,坐回病患该坐的位置。
“对不起。”我低着头,不想去看她。
我维持着这副丧家犬的模样好久好久,突然,我感受到一只手在摸我的头。
我抬起头,困惑的望着轻抚我脑袋的智宇姐。我突然意识到,她在重复我当时安抚她的动作。
“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这些?”我茫然的说,“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直到现在才……?”
“我觉得这件事情对你跟安娜都有帮助。”她说,“你之所以酒精成瘾,是因为自暴自弃……我是不认同你的做法,但我认为你需要一个生活上的目标。虽然是无用功,但只要愿意尝试就是好事。”
“……”我说不出话来。
“明天就要评鉴了,我不希望你听到结果后又被打击。”她继续说,“什么都会过去。我希望你可以保持正向──”
“……为什么?”我打断了她。
“嗯?”
“为什么……”我抬起头,茫然的仰视她,“要那么温柔?”
“温柔?”
智宇姐抬起一边眉毛。
“我,温柔?”
她似乎在消化这句话。
“我不了解,你说我很温柔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
之前就一直有这种感觉了……智宇姐对我还有很多事情的付出都超过了她该做的。
像是这次的事,还有上次在办公室读病例读到睡着的事。
即使没被人看到,也默默的付出着。
“我不知道,”她说,“我没被人这么说过。”
她好像不太确定要怎么回应。
“可以自己回病房吗?”谘询结束,智宇姐站在诊间门前跟我道别。
“嗯。”
“不管评鉴的结果怎么样,保持平常心就好。”她说。
“好的。”
我点头,转身离去,心里却有些舍不得走。
“还有……”智宇姐突然说。
“嗯?”我赶紧停下脚步,把握机会跟她多说点话。
“刚刚忘记说,你说我很温柔的事,”她的态度看起来有些迟疑,“呃……谢谢?”
她好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啊……嗯。”我被这气氛弄得也觉得有些奇怪了。
我跟她在门口站着,大约十几秒,谁都没说话。
“今天就这样吧,晚安。”智宇姐关上了门。
“……”
外头剩下我一个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问题吧?”小净担忧的看着我,像是确认一般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