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超脱掉衣服,耳边又听见了模糊的异响。
“哒哒哒。”乍一听,他还以为是窗外楼下有人在敲什么东西,仔细一听,应该是从客厅传来的。
而且不是敲击声,应该是……脚步声。
那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有些沉闷的响动。
有人在客厅!
汪超魂都快吓飞,着急忙慌地打开浴室门,探出脑袋看向客厅。
外面天色已黑,客厅里灯光明亮,一切都无处遁形。
别说人了,连个虫子都没有。
汪超收回脑袋关上门,水流声不断,他没再听见那声音,结果洗到一半,再次注意到奇怪的声响。
这次比之前清晰多了,汪超抹去脸上的水,偏头看向浴室大门。
浴室门是磨砂材质,从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能看到外面一点。
此刻门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汪超最开始还没觉得哪里不对,继续冲洗着头发,直到头顶的灯光开始闪烁,他才骤然想起一件事。
不对,客厅的灯一直是开着的,他在浴室洗澡没出去过,外面为什么黑了?
谁把灯关了?!
热水冲在身上,汪超却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凉感顺着毛孔,传遍身体四处。
他身体从小幅度颤抖到站都站不稳,只能扶着墙。
脑子里的一点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意识清醒到汪超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多了个除他以外的存在。
他不敢再去看一眼浴室门,生怕看到可怖的东西,连去关花洒的力气都没有。
水流从一开始的温暖逐渐变凉,汪超瑟瑟发抖地将花洒开关开到最大,即使这样水还是冷了。
他没办法再洗,也没心情洗下去,关闭花洒,颤巍巍地擦干净身体,胡乱穿上衣服。
“哒哒哒。”关闭的花洒正往下滴水,原本只是几滴,眼看着就要没了,水滴骤然变大,不断往下砸着。
浴室里多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香,又有点难闻。
汪超顺着气味找去,发现就是从花洒里散出的,刚凑近打量着花洒,“噗嗤嗤”殷红的血液从花洒中溅出,洒了他一脸。
浓重刺鼻的血腥味遍布整个脑袋,不用手特意去触碰,就能发觉那黏稠感。
汪超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所有理智全面崩溃,仰头尖叫起来。
“咚咚咚。”身后响起敲门声,紧接着就是门把手被疯狂打开的声音。
汪超庆幸自己反锁了门,外面的东西进不来,他慌忙擦掉脸上的血,看看还在滴血的花洒,以及浴室大门,满脸恐慌。
“汪超。”熟悉的声音响起,却带着满满的低劣,“你开门,我是楚楚啊。”
“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开门,我来找你了。”
“我来问问你为什么要单方面分手。”
“你知不知道你单方面分手给我造成的伤害有多大。你知道我过来找你,花费了多长时间吗?”
“汪超,你出来啊,我们见一见。我不同意分手,我们还是恋爱关系。”
随着她哽咽的声音,拍门声越发急促,仿佛有人拿着锤子不断敲击着汪超耳朵,震得发麻,头脑眩晕到连自己现在在哪里都不清楚。
“闭嘴。”汪超大吼一声。
就算反应再迟钝,他也知道自己目前面临着什么情况,后退拿起放在旁边的符纸紧紧抓在手心里,咽着口水,警告外面的人。
“你走,我不会见你。这些天果然是因为你,害得我人不是人。”
“汪超。”楚楚小声哭了起来,“半个月,我为了找你,花了半个月,我好痛啊。你真的不见见我吗?不是你先和我在一起的吗?你怎么可以分手……你不是喜欢我吗?”
开始声音细柔委屈,到最后充满控诉与恨意。
“汪超。”她拍打着门,尖锐的指甲划着门,“你出来!”
哭声和幽怨声不断回荡,汪超耳朵被刺激到徘徊在聋的边缘,一个用力,手中原本被热气弄湿的符纸直接被捏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