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花了两日时间,皇宫中腾空而出一整幢戏台。
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坐在徐让欢身边,薛均安面无表情看完了一曲霸王别姬,起身行礼。
“今日的戏,妾身听的很开心,多谢陛下。”
言语之间寻不到一丝开心的影子。
语毕,徐让欢看都没看她一眼,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冷声道,“不必谢孤,不是为你准备的。”
“陛下开心便好,妾身近日染上风寒,身子有些不适,这厢就先告退了。”薛均安并不在意他的话,转身就走。
身后,手中酒杯被重重砸在桌上,徐让欢一字一顿,“下去!都给孤下去!”
台上戏子们瞬间作鸟兽散。
偌大戏台前后只剩徐让欢一人。
怎么回事?
男人看着空旷的戏台,一时间陷入沉默。
无论什么事情,为何只要扯上了夫人,孤就没法儿控制情绪了呢?
发泄了几秒怒气,徐让欢恢复平日里的温柔,自言自语抚摸腰间软玉。
没事的,
没事的。
总有一天夫人会像孤爱她一样爱孤的。
他还是暗中对薛均安示好,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送她名贵的珍宝,为她摆精致的宴席,替她作最逼真的人物画……
这下轮到薛均安看都不看一眼,把他送来的宝物悉数堆在一边落灰。
仔细想想,二人冷战的缘由好像仅仅是因为陛下看见娘娘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所以吃醋?
分明是小事一桩,怎么吵得焦头烂额呢?
下人们的消息传来传去,久而久之,春桃也知道了二人闹别扭的原因。
身为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她再也看不过去了。
某日为薛均安梳妆之时,忍不住开口道。
“娘娘,虽然奴婢不知道您和陛下生了什么嫌隙,可是陛下现在都已经给您台阶了,您就不能顺着台阶下去吗?”她叹了口气,小声嘟囔道,“非得像现在这样恃宠而骄吗?”
尾音落下,薛均安一顿,抬眼,从铜镜中看着春桃。
“恃宠而骄?”
薛均安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单纯询问春桃话里的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主子脸上不见愠怒,春桃索性大方方看着薛均安,“您现在不就是恃宠而骄吗?”
春桃缩缩脖子,“您仗着陛下喜欢您,爱您,于是就对他冷言冷语,不再将他放在心上。”
“仗着陛下舍不得冷落您,于是对他献上的百般示好都不屑一顾。”
春桃缄默一瞬,“娘娘,奴婢记得您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薛均安是真的好奇。
哦。
她想起来了。
她以前是这样的。
是舔着脸引诱,只为让他多看她一眼。
是绞尽脑汁,夜夜苦思如何让他倾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