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采看他表情,知道他是不太了解这些,就解释道:“武科的举人,远不如文科的举人有地位。”
“武举人不能谋官,免税的田地亩数也只有文举人的一半。”
“而且,文举人还能在私塾当个夫子或者是进县学谋个不入品级的差事,但武举人出路不多。”
“不过,也算是吃喝不愁。”
叶厘听完此话,顿时恍然,这听上去跟吴家差不多?
那余县尉也不算乱点鸳鸯谱?
可这里头具体是什么情况?
看叶厘欲言又止,余采就苦笑一声,继续道:“咱们县因为情况特殊,朝廷每年都会发一笔银子,叫县令大人自行招募训练乡勇兵。”
“我爹身为县尉,负责此事,这个武举人,想在乡勇兵中谋个教头的差事。于是我爹就想撮合一下。”
他话音落,叶厘立马在心中点头,那余县尉此举有些道理啊。
虽说这配置是典型的凤凰男配置,可余县尉也是爱子心切。
而且,余采也不要求一世相守,将来能好聚好散即可。
正这么琢磨着,谁知余采又道:“我爹介绍我时,没说实话,那武举人以为我是微跛,不影响日常生活。”
“结果他悄悄去了半闲居,他发现我跛的厉害,便连差事都不要了,又回了府城。”
叶厘:“……”
而余采回想起昨个儿下午得知此事的情形,他鼻子一酸,心中苦楚瞬间泛滥。
难堪。
太难堪了。
可这也怪不得那武举人。
这种事,本就是讲一个心甘情愿。
叶厘看他要落泪,慌忙道:“采哥,媒人的嘴,骗人的鬼嘛,我以前还听过一个笑话,说有媒人给一个小哥儿介绍时,说对方身高八尺,可那小哥儿真见了面却发现,那男人是跳起来后身高有八尺。”
余采:“……”
这则笑话,对他而言着实新奇。
冷不丁入耳,瞬间将他心神吸引了过去。
可他眼眶里都冒水雾了。
这叫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而叶厘见笑话有效果,就再接再厉道:“还有一个,那媒人给小哥儿介绍说,对方吃过公家饭,可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余采问,好奇心被吊的高高的。
吃过公家饭,那不就是曾在衙门里有过差事?
叶厘没有卖关子,直接道:“原来啊,媒人嘴里的公家饭是牢饭,那男的蹲过大牢!”
余采:“……”
与叶厘对视了片刻,他再也忍不住,抿嘴笑出声来:“你都从哪儿听来的?”
“从前跑到镇上玩时无意中听到的。”
叶厘随便扯了个借口。
他说这些,一是想要逗余采开心,另外也是想替余县尉解释两句。
于是他又道:“采哥,你长的好,余县尉想的应是先让你们见面,说不定见了面就会中意了呢。”
“况且,你又不是没人伺候,大户人家不缺奴仆,可能在余县尉眼中,这一点儿并不重要。”
看余采收了笑意,神色落寞,他忙安慰道:“当然,我不了解情况,可能说错了。”
“但世上这么多人呢,以你的条件,总能寻一个合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