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可恶的坏女人。
你唏嘘了一阵,短暂反省了一下自己后,你的良心好受了些,然后心安理得地闭上眼睛安稳睡下,为明天更坏的自己而养精蓄锐。
终焉没有白天,你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但以你一沾枕头就能睡到日上三竿的睡眠质量,你猜测至少已经过了七八个小时了。
你从棺材里坐起来往地上一看,洛伽还处于昏睡之中。
你的催眠并没有强悍到这种地步,是因为你们处于城堡,洛伽距离厄克斯的本体越近,受到的压制也就越大。
不过你马上就要去找厄克斯了,为了以防万一洛伽中途清醒过来然后离开,又或者出去被人当祭品带到厄克斯那里,你又给他下了一道催眠术。
确保他在你回来之前都不会醒后,你拍了拍手,稍微梳洗打扮了下就出门了。
厄克斯的房间位于城堡最顶端,这座城堡高得吓人,按照现实世界的楼房来估计高度估摸至少有一百层楼那么高。
你不像那些恶魔有翅膀可以轻而易举从外面飞进去,也不像阿丽亚那样有自己的坐骑。
你第一反应是使用传送阵,你不会使用魔法,但你可以是用神力。
要使用对应的魔法不仅需要魔力,还需要凝成魔法阵,念出咒语,前摇实在太长,但神力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你只要神力足够,只要调动神力基本上无所不能。
就比如现在,你只要默念传送,神力就会自动形成传送回路把你送到你想要去的地方。
眨眼间你就来到了城堡的最高层。
你原以为这上面也会和你的房间里一样伸手不见五指,真到了之后你发现这里反而出奇的亮。
因为血月在高处大得离谱,所有的月光似乎都落到了顶端,连你也被染上了赤红的颜色。
你抬手挡了下过于艳丽的光亮,等眼睛适应了之后才往那道幽深的长廊走去。
顺着月光流淌的最深处,紧闭的门扉后面隐约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夹杂着些许压抑地喘息。
与声音同时传过来的还有浓重到让人作呕的血腥气息,也是这个时候你才发现地上的红色不仅仅是月光的颜色,还有温热的血液顺着门扉里面从门缝底下缓缓流出蜿蜒粘腻的痕迹出来。
月光之下本就猩红的血液反射着红光,显得更为森然诡谲。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厄克斯的血,还是别的什么人的血?
你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想要深呼吸平复下情绪,但怕自己在这样充斥着血腥味的地方深呼吸情绪没平复反而先一步给吐出来。
你想要去看系统上面厄克斯的血条,查看厄克斯的情况,奇怪的是在厄克斯还是克劳德的时候你对他的数据一清二楚,如今变成厄克斯了,他的信息就像雾里看花一样看不清楚。
神明的身份比人类的身份更难窥探吗?还是厄克斯在排斥你?
从系统那里看不到厄克斯的情况后你只能亲自过去一探究竟了。
你竭力无视地上血淋淋的痕迹,在心底给自己打气,你有技能你不怂,厄克斯本体你又不是没见过,再说他现在又不知道你是谁,就更没什么好怕的。
加油,你可以的林霖。
区区小蛇罢了,不足为惧。
然后你狗狗祟祟,屏住呼吸,蹑手蹑脚来到了那扇门前。
门没有上锁,不过也没有上锁的必要,没有人敢不经过他允许闯入他的房间。
你小心翼翼推开一道一厘米宽的门缝,眯着眼睛往里面看去。
入眼所见是比外面更加浓郁的红,地面上,墙上,床上,到处都是。
不光有血,还有一些看不出哪部分组织的肉块,顺着这些需要打马赛克的不适画面往里看去,一条熟悉的黑色尾巴垂落一截在地上,漂亮的鳞片却只剩下几处护着要害,没有以往的光泽,灰扑扑的如同蒙尘的珍
珠。
床上满是血迹,厄克斯的尾巴盘在上面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不光是血迹,你还能看到上面腐烂的痕迹,一向高高抬起,神情倨傲的脑袋搭在你的盘成一团的身体上,那双紫罗兰一样的眼眸比之前蜕皮蒙着一层白膜还要黯然,里面冰冷一片,没有半点温度。
你捂着嘴巴,难以置信看着里面的黑蛇,除了颜色一样之外,这和你认识的厄克斯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简直是判若两蛇!
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是蜕皮失败了吗?
可蜕皮失败怎么会又掉鳞片又身体腐烂的,就好像……
就好像从内到外坏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