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书文站在院里,手里拿着书,有些腼腆地笑笑:“妈。”
“书拿反了。”王念笑着指出,边拖着两个“包袱”边往客厅走。
好不容易进入客厅,立即又瞧见周玉英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看到王念吐出嘴里的大枣核才笑着摇摇手:“你回来啦!”
“老孟没回来你都不问问?”王念笑。
“有什么好问的,我每天有吃有喝日子过得逍t遥得很,他在不在差别不大。”
“要是老孟听见,该伤心了。”
“这不是人没在吗!”周玉英调皮眨眼。
顺利坐下,先哄好撒娇的施宛,王念低头一瞅,瞬间无语:“施飞英,你头发怎么回事?”
头顶上头发缺了一大块,看着像是被剪刀胡乱剪的。
施向明坐下,哭笑不得地说起原因,就四个字:“玩火烧的。”
“我想帮二姑烧火,不是玩火。”施飞英委屈地抱紧王念:“爸爸冤枉我。”
施桂枝不想拆穿他,只是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可施宛坚决不让弟弟说假话,立即告状:“明明是玩火,飞英还把裤子烧破个洞。”
施飞英小小声辩解:“我就想试试柴火多久能烧破裤子。”
“看来我们家飞英周一只能穿破裤子上学去了。”王念笑眯眯地摸着那块缺了头发的脑袋:“明天理发需要两元钱,钱从你的存钱罐里掏。”
施飞英觉着……妈妈回来好像也没那么高兴了。
“你们先说话,我去把饭蒸上。”施桂枝看时间已经不早,站起来说道:“中午我来炒菜。”
一提到吃的,少话的施书文都有许多话想说,急吼吼地叫了声:“妈。”
“怎么啦?”
“晚上能不能你炒菜?”施书文问,施宛和施飞英连连点头,眼巴巴地瞅着。
“妈妈,我想吃你炒的蛋炒饭。”施飞英说。
施宛也跟着说:“我想吃放小虾米的馄饨。”
“你家这三个孩子,离了你得饿瘦。”周玉英看热闹不嫌事大,往嘴里送草莓的动作可也没慢多少:“都是挑嘴的小家伙。”
“玉英姨还说我们呢!”施宛不服气:“草莓都是你一个人吃完的。”
“小丫头知道心疼自家东西啦。”周玉英打趣。
“我妈说吃进肚子里的都不心疼。”施宛摇脑袋。
“不心疼就好,一会儿我还得摘黑莓回去吃呢。”周玉英笑。
“你们去帮二姑摘菜,晚上妈做饭。”
王念打发三个孩子离开,终于得以靠进沙发里舒爽地叹了口气。
“胡文丽怎么回事?”王念问。
“街道办事处的消息可真灵敏,你们前脚才走他们后脚就上门了。”周玉英撇撇嘴:“要是决定生下这个孩子,那肖康平的户口就得消了才行。”
“肯定是咱们在门口说的话被有心人听了去。”王念叹气。
“胡文丽也不想孩子多心,所以狠狠心就去流了。”
肖康平在外遭难六年好不容易找回来,胡文丽很不得将全部精力都扑在孩子身上,腹中的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
“你们两口子说说悄悄话。”周玉英站起来,端起盘子:“我看施总工的眼珠子就快瞪出来了!”
“要是真能瞪出来,那得去医院看看眼睛。”王念闭着眼,捏了捏眉心。
从火车站接人到去胡文丽家,王念早就感觉到施向明有话想说,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客厅里只剩下夫妻俩之后,安静了好一会。
一只手臂带着暖意伸过来将王念揽进怀里,大手轻轻按揉起太阳穴。
“怎么啦?”王念轻笑出声,果然还是得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