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给陶宁准备了一份饭。
“日子也是越过越有了,衣食住行都不用自己操心了。”
临关门前,陶宁就这么对她腿上的红衣娃娃这么说的。
听见她的话的村民:“……”
有些人傻得分明,有些人是蠢得明显,破天荒遇上陶宁这个难以判断的,似傻非傻,气死人的功底倒是不错。
天快黑了,村民们也不久留,赶紧关门落锁离开。
陶宁答应的好好的,村民前脚出门,她后脚就打开了那捆着红绸的木盒子。
把一个盲盒和一个无聊的人放在一块,那就是村民们最大的错误,闲的没事干的人什么都会干。
村民们陷入了思维误区,以为陶宁跟其他新娘一样,对这个在山神神像前供奉过的木盒心有忌惮。
木盒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放着红珠花等各种装饰品。
第二层比较大,放了一块叠好的红盖头,只在四角处用金色的线绣上囍字,简单得让人怀疑是不是随便裁了一块红布,找人随意加工了一下。
第三层最大,放着一套粗制滥造的化妆品,瓶瓶罐罐上都有着明显的使用痕迹。
“看来灵秀村真的很穷,化妆品都是世袭制。”陶宁伸手从里面拿出一系列东西,翻翻看看。
她第一个打开的是抹一下就变成猴屁股的红粉,应该兼具腮红和眼影两个功能。
陶宁用指尖沾了一点,抹在手背上,红粉在手背上留下一抹红。
鼻尖凑近闻了闻,幸好不是用血染成的红,只是粉质粗糙,还没有面粉细腻。
看了看手背上的红粉,陶宁心中一动,目光转向歪倒在床上的黑豆豆眼娃娃,最后落在撑着下巴转盖子玩的宣妙。
巴掌大,形状像大鸭蛋的瓷罐子装着死白的粉末,那是化妆用的铅粉,充当调解新娘肤色的化妆品。
宣妙对铅粉不感兴趣,修长手指转着椭圆形的盖子玩,指尖白得剔透,按着瓷盖子不停旋转。
察觉到陶宁看来的目光,不用抬头就知道她又多了一个想法,坚决不回视。
然而宣妙低估了陶宁,她拿着盒子蹲下仰视:“山神大人,要不我给你娃娃打个腮红吧,感觉会很可爱。”
宣妙:“……”很可爱。
宣妙二话不说伸手一抓,把床上的娃娃揣进自己宽大的袖口里,消失不见。
用行动表明她的想法——不可以。
陶宁有点遗憾,她是真心觉得这样很可爱,虽然这的确有损鬼王的威风,但也没第二个人会知道那个打了腮红的可爱娃娃是鬼王。
不过宣妙不愿意,那就算了。
“其实……”陶宁合上胭脂盒子的盖子,想说关于假山神的事情,却觉得手上一空。
宣妙只一勾手指就拿走了她手中的胭脂盒子,又一勾手召来了洗漱架上的木水盆,将铅粉和胭脂全都倒进去了。
较劲似的,宣妙敛袖用手指搅了搅,这下是彻底捞都捞不起来了。
做完这些,宣妙用你真是幼稚的表情看陶宁,嘴巴说的倒是另一回事:“面对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王,敢说出这种话,你哪来的胆子?”
陶宁两手空空,心想鬼王你的幼稚程度也不遑多让。
眼前一花,陶宁视线转换,一眨眼人就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披着红衣的人压着她不给乱动,谁能看得出来这潋滟红衣下宣妙四肢如八爪鱼似的缠着陶宁。
宣妙直接趴在她身上,清凉如玉的侧脸紧挨着她颈侧:“我累了,你别乱动。”
陶宁被当成大型抱枕被宣妙死死抱着,还真不动了,双手揽着怀里的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觉得累?”
想到这两天宣妙总是神色恹恹,格外黏人,难不成现在刚好是宣妙的虚弱期?
一山不容二虎,宣妙被摧毁了本体,被假山神鸠占鹊巢。
真假山神,一方强盛,另一方却因此虚弱下来,更确定双方之间有一定的关联。
可从假山神一直没有冒头,到处躲躲藏藏就能看出,这假山神只是有点本事,但多厉害也算不上。
要是真有本事,假山神何必想尽办法弄死村民,又显灵复活,将死去的村民变成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