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嘴唇周围与下颌处是没有易容的,是以他亲起来应该没感觉出什么异样,可再来几次万一察觉到不对呢?
萧不言问:“是不舒服么?”
反正不可能是不乐意,方才明明是她自己先主动的。
萧景姝委屈极了:“我舌根又酸又痛,以后再也不亲你了。”
她这样说完,惊觉这可能是一句谶语,他们的确快没有以后了。可萧不言却只当成一句撒娇的玩笑话:“那可不成,往后多试几次,总能找到不让你疼的亲法的。”
萧景姝不说话了,只低着头拿乌黑的发顶对着他。
萧不言仍旧轻抚着她的发丝,情绪被这个吻抚平了许多。他心道,这次回西北,也该准备成亲的事宜了。
成亲了才能名正言顺把她带在身边,才能更好护住她。当初她让自己立誓说倘若不好好护住她们的性命便“终身孤苦,不得好死”,如今总算觉出这誓言有多狠毒了……
可万一把她留在剑南的这些日子,她遇到什么危险呢?如今这天下可不太平了。
萧不言的心又提了起来,紧紧抱住了她:“皎皎,和我一起走罢……”
没有等到答复,他知晓她不会答应的。萧不言强压下心中的焦躁:“……那我多留几个人给你。”
萧景姝抬头看他,面色有些不虞:“我不喜欢有人监视我。”
虽说萧不言的确有心吩咐他们事无巨细禀报她的事,却仍旧道:“不是监视,是保护。”
萧景姝听他的语气,便知晓在这件事上绝无忤逆他的可能了,便抿紧了唇不说话。
见她面色不好看,萧不言极有耐心道:“这不是以往你的要求么?要我好好护住你的性命?”
萧景姝反问:“那你能允许他们在我需要时才出来,不需要时就离我远远的么?”
这下沉默的成了萧不言,他做不到对她说假话。
萧景姝冷笑一声,转身就要走,却被萧不言一把拉住了。
“皎皎。”他低声道,“不要总在我要离开时同我置气,好么?”
上次还意识不到自己这般喜欢她时,就已经因离别时的争吵不痛快过一次了。
“明明是你先惹我不痛快的。”萧景姝扭头斥他,眼底蕴着薄薄的水汽,“我明明与你说过以往的事……我讨厌被人监视!”
她出口的话伤人极了:“我方才还很喜欢你,眼下却很讨厌你。”
萧不言简直快要被她逼疯了:“你别这么说。”
于是萧景姝又继续戳起他的痛处:“我就要说,我讨厌你……唔!”
他的吻又落了下来,比方才还要狠,放在她腰间的手也无意识地拂开了她的衣襟。
萧景姝终于有些怕了,不过却仍旧强撑着。萧不言终于还是在发觉她身体的轻颤后放开了她:“……你真是非得逼到我对你退让不成。”
萧景姝吸了吸鼻子,哑声道:“你不早就知道我是这种人了么。”
是啊,早就知道了,可又能怎么样?
不是还会强忍着不甘不愿照她的话做么?就怕她真的会讨厌自己。
萧不言深深吸了一口气:“那还是照旧,三日……两日给我写一封信。”一日一封行不通,剑南可用的信鹰太少,经不住这种飞法。
“倘若让我知晓你做了什么冒险或是可能伤及性命的事,”萧不言咬紧了牙关,“那别怪我日后收拾你。”
萧景姝垂下眼睫:“你也无需过分担忧,这次是我不要你派人保护我的,倘若我真出了什么事,当初发的那个毒誓也不会应到你身上的。”
她知晓自己应该见好就收的,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想要再激一激他,看他能忍到什么地步。
萧不言到底不是一直任人拿捏的软柿子,面上的表情已经让萧景姝隐约感到胆寒了。可她仍旧没有躲开或退让,任由他抱起自己走进卧房,还不忘在他耳边轻声道:“关门声小一点,阿婴还在睡。”
萧不言还是头一次进她的卧房,并没有心思打量室内陈设,只面色森然地将她按在了榻上,撕开了她的领口。
牙齿嵌进皮肉的感觉是那样清晰,剧痛之后是微微的湿凉,萧景姝知道自己被他咬出血了。
这样也好,自己的血如今可是好东西,他被乌梢咬了一次,又入口了自己的血,估计有段时日能够百毒不侵了。
萧景姝闭上眼睛,唇舌间溢出忍痛的喘息,双臂与双腿却毫不躲避地缠在他身上。
——即便他再过分一点,她也会原谅他的。
萧不言懂了她的暗示,慢慢将她颈间的血迹吻干净,居高临下审视着她,面容被殷红的唇色衬出几分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