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声,倒扣在桌面的手机跟着振了下,她捂着屏幕,慢慢挪开手掌看。
[7:闲得慌就过来,三楼会议室。]
好的没问题,欠兮兮的,这感觉有些久违,她又想掐他胳膊了。
乌妤换了衣服,特地戴了只口罩上。
窸窸窣窣的动静,喻琴从上面探出头来,她这是通宵打游戏没缓过神来呢,下午吃了饭又继续找朋友组队,刷地拉开帘子,嬉皮笑脸地问:“人家刚回来你就出去呀?”
关门前,乌妤回过身,哼声提醒她:“学委通知的报告交了吗?今晚是截止时间。”
将着急忙慌的尖叫关进门里,乌妤拉严拉链,一路往办公室走去。
路上零星几个人,脚踩过雪吱吱呀呀的响,她刻意放慢速度,猜到他们结束的不会早,还去咖啡店买了杯多加奶的拿铁,当暖手。
路灯一盏盏亮起,细雪堆在伞面上,握住伞柄轻轻一旋,无声无息蓬松又绵绵地落地,乌妤听着歌踏进了那栋楼。
电梯还停在顶层,三楼的话,楼层不高,她决定多耗些时间走楼梯。
学校小气吧啦,安全出口装声控灯,乌妤思维发散着吐槽完,刚迈入拐角就瞧见站那看手机的某人。
定下脚步,乌妤把伞伸出去,放缓眨眼速度看他。
宗崎笑一声,弯着指头接过挂在手上。
过去掀开他的衣服,埋头进去,手跟着也环到他腰上取暖,怀疑地问:“你不会又是听一半出来的吧?”
宗崎将衣服往中间按,盖住一多半的她,低头蹭着她的额头,唇碰过去,挨着热热的体温,听不出心情好坏:“烧退了吗?声音还有点哑。”
“退了,还有两顿药没吃。”他的脸温温凉凉的,乌妤忍不住再靠上去,“不亲嘴巴,万一传染就不好了。”
蓄了一天多的话要问要说,再不济也得让她知道发烧难受的教训。
可人靠过来,以前那些相类似的经历告诉他,不管用,她本来就是一个没看住就容易吃亏的人。
无声叹口气,宗崎低了低头,托着她的后颈,贴上混合着咖啡奶香味的唇,仔仔细细用舌尖尝完她嘴里的味道。
节节败退,乌妤仰着头久了难受,宗崎干脆将她抱起来放到台阶上两级,却没打算继续亲。
顶着碾得泛红的唇,整理她的领口,抬眼看她:“这段时间风寒感冒高发期,团队里早有人得过了,抵抗力强着呢。”
乌妤捂了捂嘴,有点疼,一手按在他肩上,“还以为你不高兴,这都替我找好借口了?”
宗崎不在乎地应声,悠悠说道:“那能怎么办,你下回能图省事不好好穿衣服吗?”
摇头,乌妤伸出手背给他看,“不能了,我手上这针眼还有点疼呢,医务室的针是不是都不行,可粗了?”
“信不了你这保证,就会和稀泥。”
显然是不满意她这招想卖惨揭过这茬的举动,乌妤伸过去的手他压根没瞧,就看着她的眼睛,像是有很多事要干,但因为她此刻的惨相,以及没听叮嘱又给自己折腾感冒发烧的事实,再想做什么都得收敛点。
仗着这一点,乌妤在他面前晃手背,“快点看呀,不然都愈合了。”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无奈的,宗崎真跟着过去看了眼,还握在手里对着头顶的灯光照。
确实,再晚点看,她这惨就得愈合不见。
宗崎短促笑笑,摇了摇头,一副拿她这装腔作势没办法的样子,“先上楼?我还有点事没说完,半个小时左右吧,你在隔壁办公室等我?暖和,也没人。”
乌妤说可以,进办公室前一瞬,他俩步子都停了。
另一间,也就是宗崎先前在开会的那间,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的,这角度看不见里面的老师,但乌妤肯定老师绝对打电话出去了,不然门口为什么一个头叠一个头的。
“嘿嘿,我就知道你要来。”庄疏雨傻笑两声。
“老大,你材料还没传我呢,这会儿有空吗?”眼熟,是老往大群里发消息的一个男生,乌妤察觉到他的视线从宗崎身上挪到她身上。
半秒后他笑嘻嘻告诉宗崎:“老师说待会儿要留你堂,刚点你名不在,他可生气了,气得都跑出去了。”
旁边几人附和,三言两语说得宗崎犯了什么大事,压根没有他们两人插嘴的空隙。
倒是乌妤听见那话,手一紧,仰头看他。
宗崎像是习以为常,刚抬手,那男生就上道地挤到门边,拨开旁边几颗好奇的脑袋,用力拉了拉门把手:“行行,我关门关门,您忙您的,老师打电话出去了。”
门开得突然,关得也突然。
眼前立刻少掉一半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