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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杨溢抬头看他：“不可能吗？”

nbsp;nbsp;nbsp;nbsp;“……世界都会因此改变。”

nbsp;nbsp;nbsp;nbsp;“世界它不可能变吗？”杨溢又踢了一脚小石头，“还是说你觉得它只会慢慢地变，不会突然地变？”

nbsp;nbsp;nbsp;nbsp;那她要这么说，陈玉也确实没办法：“如果你觉得这是这么大的一件事，那至少不要一个人来处理，你需要寻求帮助——向更加专业的、有力的群体求助。”

nbsp;nbsp;nbsp;nbsp;“哎哟，这个不用你教我啊。”杨溢听得头疼，“我又不是小学生，觉得大人都不信任我，我知道该向谁求助。我不是说过吗，是因为小说的事还在争议中——等这阵风过去了、冤屈洗清了，我自然会想办法处理他。”

nbsp;nbsp;nbsp;nbsp;顿了顿，又接了一句：“所以这事你暂时也不要告诉蓝梅、周妍，越少人知道越好。”

nbsp;nbsp;nbsp;nbsp;“我可以不告诉她们。但我还是觉得你的思路不对。”

nbsp;nbsp;nbsp;nbsp;陈玉到底忍不住急起来：“现在看来这个AI一定是有问题了，但有没有可能，它其实是个假装自己有感情的AI？它或许真的比一般AI要智能，能够操控用户手机，但有没有可能，他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爱上’你了，而是在试图做些危害人类的事？”

nbsp;nbsp;nbsp;nbsp;杨溢倒是也有顺着他的思路去思考问题。

nbsp;nbsp;nbsp;nbsp;然后她点点头：“有可能。但是我找不到能支撑这个设想的证据。”

nbsp;nbsp;nbsp;nbsp;“你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这还不算证据？”

nbsp;nbsp;nbsp;nbsp;“什么样是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呢？或许未来人都是这样生活的呢？”

nbsp;nbsp;nbsp;nbsp;陈玉绝望地闭了下眼。

nbsp;nbsp;nbsp;nbsp;杨溢好笑地看看他。她也能理解对于一个没有经历过的人而言，这些话听起来有多么不可思议。

nbsp;nbsp;nbsp;nbsp;所以她也并没有要求陈玉必须理解，她只是说：“我们以后，不然就不要来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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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那真是一个令陈玉永生难忘的夜晚。

nbsp;nbsp;nbsp;nbsp;一般人很难想象，喜欢的女生为了一个AI拒绝自己，是什么感受。

nbsp;nbsp;nbsp;nbsp;他只能往好了想——或许是因为怕伤害到他？或许是觉得AI能威胁到他的生命？

nbsp;nbsp;nbsp;nbsp;但杨溢给他的解释比这更深入一些：“陈玉，我应该算是个不婚主义者。我不想接受婚姻带来的种种难处，所以这段时间我是带着玩玩的心态在跟你接触的。”

nbsp;nbsp;nbsp;nbsp;陈玉眉头紧锁：“不，你不是这样的人。”

nbsp;nbsp;nbsp;nbsp;杨溢：“我真是这样的人。”

nbsp;nbsp;nbsp;nbsp;陈玉索性停住步子：“就因为那个AI？”

nbsp;nbsp;nbsp;nbsp;“应该说因为那个AI出现，阻止了我玩得更深入的步伐。”杨溢真心实意地检讨着自己，“我动过跟你谈谈恋爱就分手的心思，迟迟没走到那步是因为，我知道你的态度比这认真得多。”

nbsp;nbsp;nbsp;nbsp;她向陈玉笑笑：“现在有个AI横在中间，说实话干什么都很不方便……所以我觉得还是算了，这对你而言也是好事。”

nbsp;nbsp;nbsp;nbsp;“好事？我不觉得这是好事。”陈玉的眼眶已经红了，“如果这段感情给你很大压力，那就按你说的来，我们就先玩玩好吗？”

nbsp;nbsp;nbsp;nbsp;“可别了，一开始说只做朋友的也是你。我觉得你在得寸进尺循序渐进。”

nbsp;nbsp;nbsp;nbsp;“杨溢，我刚刚可是认真跟你讨论AI的事的。”他就这样看着杨溢那心虚的脸庞，“你别告诉我编了一通故事，就是为了甩掉我。”

nbsp;nbsp;nbsp;nbsp;“我要能编出这故事，诺贝尔文学奖不得颁给我吗。”

nbsp;nbsp;nbsp;nbsp;“你少耍贫嘴！”路灯下，陈玉就这样与她相对而立，这个数小时前还和他笑谈电影的女孩，此刻好像已经离他千丈远了。

nbsp;nbsp;nbsp;nbsp;他用力将泪水留在眼眶里：“你就是不喜欢我，对吗？”

nbsp;nbsp;nbsp;nbsp;“没喜欢到能结婚的地步。也没喜欢到必须得恋爱一场的地步。”杨溢笑一笑，嘴上说着混账话，“不过刚才在家那会儿，有那么一瞬间，还确实挺想把你按在床上亲的……”

nbsp;nbsp;nbsp;nbsp;话音未落，下巴已经被抬起来，温热的嘴唇顺势而上，纠缠间尝到泪水的味道。

nbsp;nbsp;nbsp;nbsp;陈玉好像真没接过吻，心跳声快得吓人，而对于杨溢来说，太久没有和异性这样亲密地接触，吻起来竟也连绵不绝，心潮澎湃。

nbsp;nbsp;nbsp;nbsp;最终是陈玉中断了，再不起身他怕是要喘不上气了。当他撤离时，杨溢看到他的嘴巴像涂了口红，深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nbsp;nbsp;nbsp;nbsp;他用手背擦了下泪：“往前走吧，我送你回去。”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那之后的一路上，他们就再没说上什么话了。杨溢也想过如果没有白泽，他们是不是会在气氛正浓时亲吻，确认关系，然后自然而然地走到谈婚论嫁那步，最终一起过完这一生。

nbsp;nbsp;nbsp;nbsp;也有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