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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所以陈玉的这次约会是带着任务来的。

nbsp;nbsp;nbsp;nbsp;大家都很关心杨溢的心理状况，如果他这一趟什么都没问出来，回去后就要面对满脸愁容的蓝梅，以及嚷嚷着“你还能干点什么”的周妍。

nbsp;nbsp;nbsp;nbsp;想想压力也是很大。

nbsp;nbsp;nbsp;nbsp;于是他开着车，清一清嗓子：“咳，那个……你最近还好吗？”

nbsp;nbsp;nbsp;nbsp;“啊？”

nbsp;nbsp;nbsp;nbsp;“就是情绪上的。”

nbsp;nbsp;nbsp;nbsp;“哦，我没什么事。”杨溢窝在副驾驶里，成功地会错了意，“我的智能门铃今天也到了，晚上回去我就安上——所以今晚得早点回哦，我怕去晚了快递站关门。”

nbsp;nbsp;nbsp;nbsp;“哦，这个你放心，肯定赶在关门前送你回去。”

nbsp;nbsp;nbsp;nbsp;话题告一段落，车内暂且安静了片刻。

nbsp;nbsp;nbsp;nbsp;恰是晚高峰的时候，城市的路上有些拥堵，好在今天老天赏脸，晚霞还是美的。

nbsp;nbsp;nbsp;nbsp;陈玉看了看天，又借着看后视镜的机会瞄一眼杨溢——她很松弛地倚在那里，脸侧向一边，面庞被夕阳映红。

nbsp;nbsp;nbsp;nbsp;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还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与从前嘻嘻哈哈的模样对比，一看就是碰上了难事。

nbsp;nbsp;nbsp;nbsp;陈玉扭回头来看路，嘴上又试图找话：“那，小说的事，对你影响还大吗？”

nbsp;nbsp;nbsp;nbsp;杨溢换了个方向放脑袋，但神色还是没变：“嗐，说没影响也是假的。但最新章的评论我看了，感觉骂声已经小了不少，为我说话的人也越来越多——毕竟我的小说没有被封禁嘛，一直在正常地更新，很多人还是愿意去了解一下情况的。”

nbsp;nbsp;nbsp;nbsp;“是的，我也看评论了，现在基本上还是以聊剧情为主的。真正看小说的人也不希望评论区都是争执声，会去制止的读者也在变多。”陈玉嘴上跟着应和，脑子里在挖空心思想怎么把话头往AI上面引。

nbsp;nbsp;nbsp;nbsp;于是他想到了：“哦对了，那个叫白泽的软件，你现在还在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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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杨溢的神情有明显的变化，浑浊的眼里似乎突然有了高光，脑袋也从靠背上抬起来：“怎么突然这么问？”

nbsp;nbsp;nbsp;nbsp;“因为你不是说小说的灵感来源是这个AI嘛。”陈玉说，“然后最近的章节里，AI男主的功能越来越多，说话也越来越有感情，所以我就在想你是不是还在用……还是说已经纯靠想象力了？”

nbsp;nbsp;nbsp;nbsp;他其实挖了个坑，因为如果杨溢说自己还在用，那这事情就非常奇怪——她都让自己的亲朋好友都删掉这个软件了，她自己怎么会还留着？

nbsp;nbsp;nbsp;nbsp;但陈玉其实有感觉，她应该是还在使用白泽，主要是“怕AI泄露信息”这个理由实在不让人信服。

nbsp;nbsp;nbsp;nbsp;而且陈玉有个很可怕的想法——今天周妍所看到的，杨溢对着震动中的手机说话，对着电脑自言自语，还有蓝梅所说的“不像对小孩子说话，但有指令意味”的那句话，会不会都是对一个AI说的？

nbsp;nbsp;nbsp;nbsp;他以前倒是有听说过写文写到走火入魔，误以为自己写出来的人物是真的；也听说过有人跟AI聊天聊到最后丧失理智，甚至义无反顾地选择轻生。

nbsp;nbsp;nbsp;nbsp;如果杨溢碰上的情况刚好是二者的叠加，再加上网上的谩骂、现实中的快递威胁，她会不会压力大到真的把白泽当成一款有感情的AI？

nbsp;nbsp;nbsp;nbsp;但杨溢毕竟是个写文的，事件逻辑在她脑子里转得飞快：“我删掉了啊。不是跟你说了嘛，这软件盗取个人信息，我肯定不会再用了啊。”

nbsp;nbsp;nbsp;nbsp;陈玉准备好的一堆话被噎了回去，只能模糊地应着：“哦……也是。对，我也觉得个人信息挺重要的。”

nbsp;nbsp;nbsp;nbsp;汽车继续在道路上飞驰，杨溢的神色也愈发憔悴。

nbsp;nbsp;nbsp;nbsp;一句还算逻辑自洽的应对并不能打消陈玉的顾虑，他还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在消耗着杨溢的心力。

nbsp;nbsp;nbsp;nbsp;而这时的杨溢想的是——没睡午觉，困劲上来了，一会儿看电影时要是睡着了会不会很不礼貌啊。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