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婳,“这半年,你查的那些事情,查清楚了吗?”
而盛郁在这半年里,去验证了苍皓死前说的那些话。
蓝锦死后,她的孩子便被组织强行带走,不知所踪。
因为蓝锦和她的丈夫身份特殊性,孩子连户口都没上,更查不到任何存在在这个世上的证据。
只留下一张照片。
盛郁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
那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照片上的蓝锦是个笑容甜美的姑娘,眉宇间青春洋溢,那个时候的她才十九岁,对未来满怀憧憬。
而她身边的男人,容貌清秀,还有几分书生气息,两人十分般配。
他们怀里抱着个婴儿,两人并肩站着,男人的笑容有些勉强,脊背挺直,似乎很紧张。
伊婳叹息道:“她很年轻。”
盛郁点点头,“也许正是因为太天真。”
这件事在他心头沉甸甸压了十年,总算得以解脱,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那封信他看过了,全是蓝锦对他的指控,责怪他,谴责他。
但是最后她说了一句话。
对不起。
那三个字被泪水打湿晕染开来,字迹深刻,几乎划破了厚厚的纸张。
他这十年,一直在找真相,做各种危险性极大的任务,想要找到凶手。
如今尘埃落定,他身上的负担再无。
伊婳放下酒杯,闭上双眼,享受着阵阵清风,忽然说,“你开花店,也是因为她?”
盛郁侧眸看她一眼,仰头将杯中的红酒饮尽。
“不是,是因为你。”
伊婳没有睁眼,只是睫毛微颤。
“那个时候开花店,只是为了更方便观察你和卫梓墨。”
将剩下的酒全部倒进两人的杯子里,盛郁将照片折叠起来塞进瓶子里,塞上瓶塞。
往前助跑几几步,他抬手一扬,瓶子远远地扔进了海里。
瓶子在海浪中翻滚了几下,很快便被海浪推向远方。
伊婳坐直了身子,目光追随着那逐渐消失的瓶子,喝了一口酒。
“伊婳!”
身后忽然传来萧承佑的声音。
伊婳有些烦躁皱了皱眉。
上次在咖啡厅不欢而散后,她还以为萧承佑再也不会找她了,怎么又来?
伊婳那不耐的神情实在太过刺眼,萧承佑薄唇紧抿,落在身侧的手陡然攥紧。
半晌,他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对不起,我为我之前的态度向你道歉。”
伊婳淡淡道:“没关系。”
他有些焦躁不安的舔舔嘴唇,想要坐在伊婳身旁那空着的椅子上。
但还没坐下,便被一只宛若铁钳一般的手抓住胳膊。
盛郁只是微微用力,便将萧承佑直接推到在地。
萧承佑扑倒在沙滩上,身上笔挺的西装狼狈沾满沙子。
他陡然震怒,爬起来就朝盛郁举起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