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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还在笑，笑得唇角都酸了，一路酸胀到心里。她说：“对，就是这样。”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抬眸，一副商量的口吻：“不过，咱们这个考核期限能不能短一点，我年纪不小，老郑他们都等得有点着急了。”

nbsp;nbsp;nbsp;nbsp;等得再急，心目中理想的儿媳妇人选也不会是她吧。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面上微微一哂：“好，我们加快进度。”

nbsp;nbsp;nbsp;nbsp;为了不叫郑云州起疑，她扭头指了指前方山顶上的尖塔：“还记得吗？我们在那儿丢过菩提子。”

nbsp;nbsp;nbsp;nbsp;“记得。”郑云州瞥一眼她，“那几只山雀不肯飞下来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捂着胸口笑：“我吓死了，怕你以为我故意逗你玩，你那会儿脾气多大啊，动不动就骂我。”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敏捷地皱起眉：“有吗？我怎么记得我一直在维护你？”

nbsp;nbsp;nbsp;nbsp;“维护也有。”林西月实事求是地点头。

nbsp;nbsp;nbsp;nbsp;从葛世杰手里救下她，打断赵京安父子俩对她的觊觎，这些都历历在目。

nbsp;nbsp;nbsp;nbsp;然后她又向他求证：“你总不会那时候就喜欢我了吧？”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的表情微妙得很难描述。

nbsp;nbsp;nbsp;nbsp;他把车停在了湖边的空地上，解开安全带，把座椅放倒。

nbsp;nbsp;nbsp;nbsp;躺下去时，郑云州才含糊地说：“估计吧，我自己也不知道，就像中邪。”

nbsp;nbsp;nbsp;nbsp;他打了个哈欠：“中午没休息，我睡会儿。”

nbsp;nbsp;nbsp;nbsp;“好。”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起得晚，没多少困意，就侧着身子看他。

nbsp;nbsp;nbsp;nbsp;等听见他的呼吸渐渐绵长，才伸手摸上他浓黑的鬓发，锋锐的眉毛。

nbsp;nbsp;nbsp;nbsp;她想起昨天的面试，在全部的考题都答完之后，主考官问了她一个问题——“凯华的年薪那么高，就算业务量在持续下降，以你的专业水准，应该也能有不错的发展，为什么一定要来东远？”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笑笑，稳定发挥她讲场面话的功力，从经济站位谈到百年变局，变相拍了一通东远的马屁，把主考官哄得很高兴。

nbsp;nbsp;nbsp;nbsp;但真正答案只有一个。

nbsp;nbsp;nbsp;nbsp;她是为了心里一晌贪欢的执念。

nbsp;nbsp;nbsp;nbsp;这些年她学着适应了很多事，高强度的学习和工作环境，独自在纽约生活的压力，歧视亚裔面孔的白男上司，倾注在她身上的痛苦一再加注，也没能叫她稍微弯一弯脊骨。

nbsp;nbsp;nbsp;nbsp;除了想念郑云州。

nbsp;nbsp;nbsp;nbsp;这已经是她身上治不好的旧疾。

nbsp;nbsp;nbsp;nbsp;发作时，林西月只能扭曲痛苦地缩成一团。

nbsp;nbsp;nbsp;nbsp;因此，她必须要来。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不想等到自己老了，孤独地坐在一间房子里，再回想起这段感情的时候，发现自己什么努力也没做过。

nbsp;nbsp;nbsp;nbsp;她不愿意自以为是地成全郑云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孤立无援地，听从家里的安排，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那无疑是把他明亮而勇敢的心摔进泥里去践踏。

nbsp;nbsp;nbsp;nbsp;到了最后，还要掏尽苦衷来给自己的不作为遮羞。

nbsp;nbsp;nbsp;nbsp;其实没有什么苦衷好说。

nbsp;nbsp;nbsp;nbsp;只要不怕输。

nbsp;nbsp;nbsp;nbsp;第56章翠鸟我真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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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下山时已是黄昏，天边红霞潋滟，林中绿叶如云。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把车停在胡同口，和林西月一道走进去。

nbsp;nbsp;nbsp;nbsp;一阵风吹来，吹起她烟绿色的裙摆，裙边勾出傍晚的金光，不知道郑云州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林西月立即笑起来，顺着风向他侧了侧身。

nbsp;nbsp;nbsp;nbsp;她的余光瞥见庄齐夫妻俩就在后面。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笑眼乌浓，反手别了下耳边的头发，挥挥手：“齐齐。”

nbsp;nbsp;nbsp;nbsp;“嗯。”庄齐在后面应了声，和唐纳言快步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