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玉收回自己深幽的目光。
在跟着宿音一起下楼之前,转头看了眼画室天花板的某处角落,对着虚空中的镜头,缓缓勾起唇角。
……
陆序一路上开着车狂飙,原本一小时的路程压缩成了三十分钟。
打开车门,走下车时,外面天光大亮,白得刺眼,他无端生出头晕目眩之感,心头惴惴不安的同时又本能地想要逃避。
他扶着车门定了定神,对着后视镜理了理着装,将稍显凌乱的头发恢复成原貌,才走进庄园大门。
庭院里短短几十米,却比他走过的所有路都要漫长。
直到日光落在身后,室内的凉意扑面而来,陆序走到一楼客厅,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他没有停留,马上就往楼上走,迫不及待来到了画室,不由分说推开了门!
他已经想好,在见到谢嘉玉的那一刻,要揪住他的衣领,狠狠揍一顿。
但是……
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他有些怔忪,随机转身,开始一间房一间房的搜寻,在打开某间卧室时,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宿音坐在书桌前,扭头望向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显示出疑惑。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给出了回答,陆序扯了扯嘴角:“没事,我回来拿份文件,顺便看看你。”
配上他一身正装,风尘仆仆的模样,很有说服力。
话虽如此,他的眼神却掩饰不住探究欲,几乎像是X光线一样扫描了一遍整个房间。
床底是实心的,不可能藏人。
书桌下面什么也没有。
衣柜里呢?
陆序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不自觉转动一下,很想冲进去,打开那扇衣柜一探究竟。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而是推了推那副新买的金丝眼镜:“你好好休息,我再去找找文件在哪儿。”
说完,他轻轻关上房门。
在门前驻足停留了片刻,才走向了下一个房间。
二楼全都找过一遍之后,陆序就去了一楼。
没有找到人并未清空他内心的不安,反倒让他越发焦躁。
房门摔出震天的响声,张妈循着声过来,顺手从厨房操了一把刀。
要知道,太太的病需要静养,庄园里的佣人们恪守于心,干什么都轻手轻脚的,从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准是哪个杀千刀的贼偷溜进来了。
上午来土匪,下午就进贼,得跟先生说一声,让他把庄园换成密码锁。
张妈心里掠过这样的念头,悄无声息地来到那黑影背后,正要用刀背劈下去,却感觉这人莫名熟悉。
“先生?!”她瞪大眼,喊了一句。
陆序转头,便见一把菜刀悬在面门上方,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
“……”
四目相对,张妈率先收回手,迅速将那把菜刀藏到了背后,讪讪一笑。
“上午家里来的那个人呢?”
张妈不明所以,虽然有些疑惑陆序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却还是尽职尽责的回答道:“您是说太太的那位朋友吧?他吃完饭就走了。”
“他带来的那些东西呢?”陆序没忘记,他在监控里看到的满车鲜花和礼品。
“那位先生说什么也不肯带走,把东西都堆在了庄园门口,太太觉得这样不妥,就让人收到了杂物间去。”
陆序冷着脸:“全部都扔掉。以后没有我的允许,陌生人不准进入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