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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秋中文网>侯府在逃小妾 > 5060(第22页)

5060(第22页)

不待她说完,卫辞从紫檀立柜取出衣物,径直去往另一间浴房。

她惆怅地叹一声,拉开房门,欲探头打量四周,眼前却横出一柄泛着银光的长剑。暗卫面无表情地堵住去路,不言也不语,仿佛回到了当初在锦州的日子,安静得可怕。

宋吟也知“诈死”之事极难轻易就揭过去,尤其,卫辞十七年来顺风顺水,偏在她这里栽了两回跟头。

欺骗与背叛,以他严于律下的脾性,未动杀念,已算是大发慈悲。

罢了,身子骨原就不硬朗,尽管锻炼了小半年,如此折腾半夜,早便疲惫不堪。宋吟拖着沉重步伐绕过屏风,有仆妇放好了热水,她低声道谢,浸入水中。

周身被温柔力度包裹,仿佛回到了母亲怀里,宋吟顿觉安心,虚搭着桶沿闭目养神。

半梦半醒间,身子忽而腾空,细嫩肌肤遭软巾大力擦拭。

她强撑着睁开惺忪睡眼,入目是男子大敞的中衣,肌理分明,两抹茱萸若隐若现。

宋吟登时清醒几分,夺过软巾捂住胸口。小脸因热气恢复了血色,素面朝天,脸颊也比从前膨润,像颗饱满多汁的蜜桃。一块布自是遮挡不住太多风景,肩头白皙,纤腿交叠……

卫辞松了手,神色略微不自在。

她擦了擦水珠,忽而想起一事,怯怯出声:“这里没有我的换洗衣物。”

“哦。”卫辞勾唇,“我也没有。”

说罢,也不管她讶然的眼神,虚掩了中衣,翻身上榻,摆出一副预备就寝的姿态。

宋吟呆坐在床沿,心知无有筹码能与他讨价还价,用软巾裹住胸口,起身翻找起立柜。却只见几件独属于男子的素白亵衣,犹豫一番后抽了出来,当裙衫穿上。

她复又回去榻边,柔柔地问:“可以派人去给书肆送个口信吗?他们十分担心我。”

卫辞仍旧紧闭双眼,无从窥探他的情绪,口中阴阳怪气地说道:“你竟还知道会有人担心你。”

宋吟噎了噎,辩解道:“不一样。”

他剑眉蹙成小小的“川”字,呛声:“你若不睡,便去外间站着。”

“……”

她只好吹灭油灯,于黑暗中摸索着爬上床榻。

为了不碰到卫辞,宋吟小心翼翼地抬腿,欲跨过去。岂料他忽而下拉衾被,一时身形不稳,径直跌坐在了坚硬躯体。

卫辞被砸了个正着,闷哼一声,锐利双眼不知何时睁开了,晦暗不明地看向胸前交叠的绵软掌心。

许久不曾与旁人亲近,宋吟亦是尴尬不已。更何况她仅着了件宽大亵衣,内里空无一物,肌肤相接处过于坦诚,而他浑身散发的热意正清晰霸道地传来。

她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在危险地带久留,一溜烟掀起被角钻了进去。

心跳声交织鼓动,谁也无意打破沉默。

半晌后,宋吟被闷得小脸通红,露出一双眼,瓮声瓮气地问:“你何时来的汴州?”

卫辞不搭腔,然而呼吸声比往常粗重,在静谧夜中愈发地明显。

宋吟怀揣着满腹心事,倒未察觉,只认认真真道:“今晚的事,谢谢你,若你不曾赶来,兴许祁渊已经将我绑去龙云了。咦——如此说来,午间是不是你的人吓走了他?”

“哼。”他从鼻间挤出轻蔑的一声,转过身去,故意背对着她。

为免心软,卫辞逼迫自己不断回想得知死讯时,胸口撕裂般的疼痛。他连血都不知咳了多少回,某些人倒好,养得白白胖胖。

可耳畔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提醒着卫辞,两人终于久违地共处一室、同榻而眠。他心中响起另一道愈加强烈的声音,在说,只要宋吟还活着,痛便痛了,算得了什么。

只要她还活着。

正天人交战,一条柔软的手臂搭了上来,温热指腹落在他肩头,施力掰了掰。见卫辞纹丝不动,挫败地哀求:“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卫辞脱口而出:“不好。”

如何听都像是稚子赌气。

宋吟支起身,因着暗中难以视物,红唇不慎擦过他的耳珠,婉转道:“阿辞,你差人往书肆报个平安,我便不闹你了,求求你了。”

安静蛰伏的睡狮几乎要被她三言两语唤醒,而沐浴后的清香氤氲在床榻间,渐而融合,不分你我。

卫辞喉结耸动,本就薄弱的防守更是溃不成军,哑声答她:“苍术亲自去了。”

宋吟眼睛亮了亮,如释重负地躺了回去,解释说:“寻常人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却想方设法助我逃了出来,可见是至纯至善的人。”

他故作冷淡地“嗯”一声,从侧卧变为平躺,半边身子无可避免地与她紧紧贴合,却不再挪动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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