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辞伏在她的颈窝,感受脉搏跳动,嗓音喑哑不堪,比往常愈发的磁性低沉:“吟吟今日坚持了两刻钟。”
“……”
宋吟懒得搭腔。
他小狗般的拱了拱,不一会儿,唇与手又变得不安分。细碎热吻落在她耳后,酥麻难耐,令人忽视不得。
宋吟求饶,可怜兮兮地道:“都肿了。”
“不妨事。”卫辞嘬嘬她汗涔涔的脸,理智分析,“肿的是外头,里面还好端端的呢。”
长夜漫漫。
望着上方似遭了急风骤雨拍打的纱帘,宋吟顺从内心拢紧了少年健壮的身躯,暗自想——
罢了,也就能温存这几回。
永安府。
听了仆妇回话,夏灵犀大发雷霆,指着丈夫骂道:“好一个狐假虎威,好一个两面三刀,这就是你儿子心心念念要纳的女人。”
卫侯爷在外头吃了酒,尚有些晕乎乎,迟缓地应和:“嗯,对,嗯。”
“不行。”夏灵犀猛一拍桌,扬起精致的脸,“去给我将人带回来,好好教教她规矩。”
闻言,酒意被吓退三分。
卫侯爷坐直身子,劝道:“儿子如今在宫里瞧见我,都不愿说超过三句话。若是再为难他的小妾,你你你,要闹得断绝亲缘不成。”
夏灵犀却是铁了心,一语双关地说:“区区妾室,我还治不了她。”
……
太子妃之父被卷入一桩棘手案件。
碍于其身份尊贵,只得由侯府与国公府担作主审,这也是近来卫辞早出晚归的原因。
卫侯爷不敢惹恼了妻子,特邀裴国公去酒楼进一步“探讨”案情,事关太子岳父,卫辞自是选了一同跟去。
与此同时,揽星街。
宋吟核对完账簿,同柳梦潮商谈了下月要采买的新书,方戴好帏帽,忽而涌进来一群带刀侍卫。
为首之人亮出腰牌,目光掠过莲生与苍杏,勾唇道:“侯夫人有令,邀几位回府一聚。”
第50章【死遁】
父命难违。
兴许卫辞本人在场,会嗤之以鼻。但对苍杏与莲生而言,他们出自卫府,虽是公子院里的人,实在难将界限划分得清晰。
更何况,今日前来的侍卫长,乃是教过他们武功的言哥。
宋吟看了眼目露惊惧的柳梦潮,不欲伤及无辜,主动走出钱柜:“带路罢。”
马车在长街疾行,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永安府。落地后,她无心打量周遭,被径直带入了祠堂。
夏灵犀坐于太师椅,美目淡淡扫过苍杏与莲生,扯唇:“出息了。”
不得不提,卫辞骨子里的倨傲应是遗传自母亲,语气轻飘飘,却给人如出一辙的压迫感。
然,今日的主角乃是宋吟,人既已带到,夏灵犀暂不发难,挥退众侍卫。丫鬟顺手带上花纹繁杂的木门,光亮霎时被夺走,余下两排颤巍巍的烛火。
宋吟好整无暇地立着,并不行礼。
“行啊,今儿连样子都不装了。”夏灵犀冷笑一声,“来人,笔墨纸砚伺候。”
仆妇搬来一张矮桌,不设蒲团,亦没有小凳,压着宋吟的肩迫使她跪下。
细密的刺痛自膝骨攀升,宋吟咬牙忍了忍,倔强地看向夏灵犀:“您不怕卫辞知道了,会大闹永安府么。”
“闹便闹,我是他娘,还怕他不成。”
仆妇正是昨日遭宋吟奚落的那个,心中积怨已深,碍于主子在场,按捺着火气摊开白纸:“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起来。”
除去上一世家中老人去世,宋吟何曾跪过,更遑论要跪着抄书。她无赖地趴伏上桌案,闹起脾气,一边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