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身后的人将早饭装盘端上餐桌之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放任那种越界的熟稔停留在空气中。
*
这一顿早餐不能用美味来形容,但是也绝对不难吃,而且还是在纽约的时候从未有过的丰盛。扪心自问,已经很款待他了。
梨衣还穿着居家服,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栗子在她的脚边撒娇打滚,招招手就跳上了她的膝盖,然后玩起了她垂在胸前的长发。
她只能放下筷子把小猫抱下去,“栗子不乖。”
“叫栗子?”
“是哦。”
赤井不出所料地“Ho”了一声,“果然也是像‘花生’那样的幼稚名字。”
真讨厌。又在旧事重提了。
“这是我的猫,我爱起什么起什么。”
梨衣顿了顿,有些意有所指。
“。。。。。。不过,还好当初没有收养花生。”
对面的人似乎猜到了她的意思,眉梢极其轻微地挑动了一下。
花生是一只很温顺、讨人喜欢的猫,在他们想收养他之前就已经被人接走了。要不然他们也会难得面临普通人的问题:分手情侣养的猫何去何从。
之所以说是普通人的问题——普通人不会因为要去犯罪组织卧底而跟女友断崖式分手。
再见面以来,他们没有再提起过三年前分开的原因,但彼此都心知肚明。他还真是一款典型的故事里的男主角,她不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黑暗面的普通人,他还是选择以保护的名义将她隔绝在外,自己去追寻他的大义。
三年已经过去,没有重提的必要。普通人都难以回到过去,何况是他这样的人。
“吃药了么?”
“吃了。”
“我是说——阿普唑仑。”
梨衣搅着味噌汤的动作停下了。
“。。。。。。”
他还是那样的祈使句,“减量,停药。”
“你管得真宽。”梨衣叹气,“事实上,我已经在减药了。”
空气里咖啡苦涩的味道很直接,就像他一直以来处理事情的方式——纯粹、直接。
她还是更喜欢拿铁。
“我没有滥用药物。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不会让药物影响我正常工作。”她又补充了一句,调淡淡的,“你以为我已经到了没有阿普唑仑就要死的地步?”
赤井秀一没有立刻回答。
“我并不担心会影响你的工作。”
他放下咖啡杯,抬眸直视她,眼神如同狙击镜锁定了猎物。
“我在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