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
余楸准时打开家门,一眼就看见原朗单手插兜靠在车边,见她出来,歪嘴一笑:“早上好!”
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一股报复的意味。
余楸严重怀疑是在故意模仿她上次堵他的场景。
“秋秋,原书记来接你了?”余爸余妈听到动静也跟了出来,乐呵呵地跟原朗打招呼,“哎呀,原书记真是负责,这么早就来了。”
“不辛苦不辛苦,”原朗笑得人畜无害,“余叔余婶放心,我一定照顾好秋秋姐。”
说完还冲余楸抛了个媚眼。
“呕——”
原朗的笑容僵在嘴角。
“不好意思啊,”余楸擦了擦嘴,一脸无辜,“早上吃多了。”
“原书记不会介意的吧?”
原朗嘴角抽了抽:“怎么会?快上车吧。”
余爸余妈又拉着余楸叮嘱了半天,从“注意安全”到“别给原书记添乱”,再到“记得按时吃饭”,搞得像是她要远行三年五载似的。
余楸眼眶都红了,眼泪汪汪地点头。
原朗站在一旁满脸问号——不就是进个市吗?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车子启动,余楸还在抹眼泪。
原朗瞥了她一眼:“喂!别哭了!”
“关你什么事?”余楸抽噎着,“我流自己的眼泪还不行?”
“你丑到我了行吗?”原朗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从储物格里抽了包纸巾扔到她怀里,“赶紧擦擦,鼻涕流到我坐垫上,我找你算账。”
余楸狠狠擤了下鼻子,纸巾团成球精准丢进车载垃圾桶:“你这种人,根本不懂亲情。”
“呵,我来盐台的时候,我爸问都不带问一句,直接连人带行李扔出门。”
余楸突然有点同情他了。
“话说,”她犹豫了一下,“你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爸妈不担心啊?”
她之前查过,从京城到盐台1200公里,坐飞机还得转机,而原朗,居然是一个人开车来的。
难怪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他那么暴躁。
原朗单手搭在车窗上,漫不经心道:“有啥好担心的?我有手有脚的,能做饭又能打架,谁敢欺负我?”
“不对,你敢欺负我。”
“我哪有!”
余楸刚想继续反驳,但考虑到两人可能会就这个问题吵一路,为了身心健康和人畜安全,还是决定换个话题。
“我的意思是,他们不想你吗?”
“你爸,还有你……”
“后妈。”
话音刚落,车内的气氛瞬间凝滞。
“后妈”这个词在他们之间已经变得很敏感了。
原朗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沈姨偶尔会吧,至于我爸,他巴不得我滚得远远的。”
余楸点点头,一脸了然:“看出来你战绩斐然了,以前肯定是个纨绔子弟吧?”
“哼,我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