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可是生气了?”
“怎么会,我为何要生气?”
孟取善语气轻快,看上去确实不像生气,但这样让崔竞更感到心情复杂。
“四叔今日不要在宫中做事吗?”
“请了假。”
“莫非是特地请假回家陪我?”
“……”
“我看四叔不该问我有没有生气,应该我问四叔是不是在生气。”
“我难道还能对你生气。”
“噢,听出来了,四叔在生我的气。”
“……没有。”
孟取善看出来了,他确实在生气,但是又觉得不该生气,所以在那板着一张脸装严肃。
她现在大可以说几句好听的哄哄他,但她并没有,反而打听起另一件事。
“四叔知道阎奕吗,也是殿前司的。”
崔竞立刻想起当初阎奕说过家中想和孟府联姻,要和二娘说亲的事。
“确实认识,阎奕是我的下属,力气大,但人有些鲁钝,你怎么忽然问起他。”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先不动声色地说两句坏话。
孟取善说:“今日去见七娘,和她订婚的就是阎奕。她还说,本来今日重阳要和未婚夫一起出门,谁知殿前司那么忙,阎奕一整日都要待在宫中,她只好来找我了。”
崔竞:“……”
他想起自己今日为了请假陪伴二娘,把轮休的阎奕喊回去上职的事。原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孟取善说:“这个阎奕,四叔都觉得他鲁钝,可见不是个好选择,我得和七娘说说。”
崔竞这时忽然又改了口:“他虽然人有些单纯,但没那么多花花心思,人也负责,还算是个可靠的郎君。”
孟取善用扇子遮着自己脸上的笑。
没听出来阎奕这人好坏,只听出来四叔对人家有警惕心,看样子又是不知道哪时候留下的醋。
看到有小娘子给四叔斟酒,她也不是不在意,只是四叔吃醋更厉害,实在比不过他。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七里桥附近,人渐渐多了起来。
去年的重阳,她还和崔衡有婚约在身,要和他一起出门逛佛寺斋会,今年这个时候就和崔四叔成了夫妻。
不过去年重阳,崔衡半途去追黄葛了,最后也算是四叔陪她逛的。
快走到天宝寺时,前面有舞狮队经过,人潮欢呼拥挤起来。崔竞伸出手臂把孟取善揽住,免得她被挤到。
“这里人太多,我们先……”崔竞低头说。
孟取善将扇子举起遮住两人的脸,飞快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