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远远就看见了陈况脸上的淤青,吓得跑过去,“你,乔竞还真打人啊!?”
乔铃横眉生气,势要去算账:“他怎么这样!法治社会了还动手动脚。”
陈况拉住她,轻笑:“算是他给我的考验吧,你别激动,我现在说话就疼。”
乔铃紧皱的眉泄露心疼,勾勾手指示意:“你弯腰下来,我看看。”
陈况弯腰,双手撑着膝盖,把自己的脸递给她细细检查。
她伸手碰了碰他淤青的地方,声音又轻又软:“疼不疼?去医院了吗?”
“去了,开了点药抹两天就好。”陈况拎起药袋自证,“因为破相了,谢柔茵没让我去酒吧当众丢人,叫我伤好了把班补回去。”
“把你打伤了去不了酒吧上班,对他乔竞有什么好处啊!”乔铃气鼓鼓的,比当事人还委屈,“他真的一点脑子都没有!”
“要打也打身上啊!”
陈况眉头一抖:?
果然你们姓乔的是一家。
“回家了。”他无奈,握住她的手往前走。
“哎等等,我的电动车……”
“明天再来骑吧,我开车了,车停在路边。”
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身处商业街区,周围不少都是趁着国庆假期出来游玩的居民,气氛热络。
认识这么久,乔铃已经比较了解陈况,能从他云淡风轻的姿态里辨别出细微的区别。
就比如现在,他气场很低,显然压着什么事。
她试着问:“乔竞打了你以后,你们又干什么去了?”
陈况老实回答:“吃了早饭。”
乔铃瘪嘴:“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微妙……”
虽然无凭无据,但第六感告诉她,陈况心情不太好应该和她脱不了关系。
乔铃垂眸,心中忐忑,“你们聊什么了?跟我有关?”
“乔竞没有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吧?”
“什么算乱七八糟?”陈况发现她抠衣角的小动作,洞悉她的焦躁,不打算遮掩下去:“说你小时候在外婆家的事,算吗?”
乔铃心头一颤,眼神惶惑地望向他。
两人默契地站在了原地。
她退瑟了一步,像是被人一把掀开了见不得光的伤疤,低头,盯着鞋头磕巴道:“呃,那个……其实……”
要说什么,要解释什么,快点说啊,嘴巴怎么这么笨……
这时,一抹温热的重量落在她头顶。
乔铃一顿,焦乱的心情被中断。
陈况伸手放在她脑瓜顶,指腹穿过细发,鼓励小动物那样抚着。
他的嗓音很稳,清冽却不冷,也没有多余的可怜。
拿着一股心疼到失笑的语气。
“小乔同学,受委屈了得说出来啊。”
她眼眶一麻,大脑轰然发热。
这一句话,代表他已经知道了那些事。
“走吧,车在路边停久了没准要开罚单。”陈况没有任何偏差地牵住她的手,笃然握紧,往前继续走。
乔铃懵懵地被拉着走,眼泪打转,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憋回去好,还是哭出来好。
两人无言走了很长一段,周围越来越热闹,随处都响着店铺,商场大楼的宣传音乐,还有熙攘的人声。
他们已经走到了沸腾鲜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