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小球规规矩矩玩耍的明石小女公子好奇地看着这个经常照顾自己的美丽夫人。
“您不开心吗?是因为父亲吗?”童言童语最是无忌。
“我本应该开心的,可是我不想再那么虚伪地笑了。”
紫姬蹲下,虚虚揽着小姑娘,眼中湿润。
“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虽然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明白。”
“不过等你长大了,我也不会再伤心了。”
因为那时候,我已经离开这里了。
六条院不是我的家。
紫姬没有吐露后面的话,带着小孩子去自己的屋子里玩耍。
“你看那里有个水坑,等夏天到了咱们一起去玩一玩吧?偷偷地。”
路过花园,紫姬想起了二十年前顽皮活泼、似乎一刻都停不下来的自己。
再往前一些,自己还和外祖母住在山上呢。山上的自然风光,比这精致的花园可好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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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儿,那边都有消息了,你现在和陛下也算是缓和不少,该加把劲啊!”虽然舍不得责备女儿,但焦急万分的内大臣还是催促葳子。
“她的肚子那么大……就像是要把腰坠弯一样……我害怕。”
“你说什么?”内大臣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说!我害怕!”
被宠爱长大的弘徽殿女御丝毫不惧。
只有被无限偏爱的孩子才能如此让人羡慕地理直气壮。在其他妹妹们都不敢和父亲顶嘴的时候,吃定有人为自己兜底的女御仍然有恃无恐。
女房们纷纷惊呼,让女御收回这“可怕”的言论。
“女子都是这样,你母亲可以、梅壶女御可以,你有什么不行的呢?”内大臣将生育当作理所当然。
毕竟,他没经历过一点点苦头,站着风凉话说得一点都不腰疼。
“现在大家都学会护理女子生产了,药司的那位为女御保胎的兰大夫不是医术很不错吗?到时候父亲也给她送礼,好好看护你的胎儿不就行了吗?”
内大臣一贯对这个金银养出的女儿百依百顺,自诩了解葳子的爱好习惯,却丝毫不能理解她最真实的恐惧。
“您说得轻松,可是这种事情哪有完全确定的?母亲生育了我们兄妹三人,经常不适;还有当年姑母不就是……”女御争辩。
“慎言!”
想起葵姬,内大臣也很心虚,当时自己压根没把妹妹的生产当回事,还有心情在产房外和源氏聊天呢。
虽然但是,都怪源氏!
渣得更胜一筹的阿头居然还在推锅。
叹了一口气,他还是迁就了宝贝女儿:“算了,父亲替你想办法。只是你做好准备,这样一来,我就再也没有理由参与反对她立后的事情了。”
“你也别担心,我不会让着那个可恶的源氏的。他这些年越发过分,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了。有我在外面,你也不会受委屈。”
内大臣叮嘱女房们好好照顾女儿,出去想办法了。
留下的女御想着那位兰大夫,又想着梅壶女御的大肚子,刚过二十岁生日的她在乳母的呼唤下将倚靠的银丝软枕狠狠地掷到一边。
她当然想当皇后!
可是……她也真的害怕啊。
说起来,自己当不了皇后都是因为父亲不给力,不是自己没生育的问题。
弘徽殿女御顺利转移矛盾,成功杜绝内耗,甚至想继续鸡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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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胎一切都安好吧?女御的身体还好吗?”淑子询问着为女御看顾身体的兰大夫。
“一切都好,我们另外找了外面的稳婆,做好了一切准备,一定让女御平安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