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去送六子哥他们了,估摸着快回来了。”
林竹有点惊讶,“六子他们这会儿才走吗?”
江云月点头,“是哦,阿毛哥好像有点担心刘妹姐,和她说了两句话才走的。”
“这样,那酒呢?”
“我记得呢,给他们带上啦。”
“好。”林竹应了一声,“你们饿吗,我去给你们做些吃食。”
江云月和江云野都摇头,“不饿,娘回屋前刚弄的早食,厨房里给你留了,你快去。”
林竹便去了厨房。
锅里的粥还留着余温,林竹稍微热了一下,刚把火熄掉江清淮就回来了。
其实江清淮也不饿,但还是陪着林竹用了一碗。
“我瞧着刘妹有些不对劲。”
江清淮嗯了一声,等着林竹继续往下说。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也不晓得是不是我多想了。”
江清淮笑了一声,“先不想那么多了,你自个儿呢?”
林竹摇头,“我没事,挺好的。”
“手伸出来。”
林竹乖乖地把手递给江清淮。
号过脉以后两人又说回了刘妹的事。
林竹很是担心她,“她这个样子后头要回哪里呢?”
刘妹叫她娘来,林竹猜她可能想回娘家,但再想想刘妹的性子又不太可能,可若是回王家,她这身子能养好吗?
“别担心,方才我和爹娘都商量好了,就让她待在咱家养病,病人留在医馆里也是理所应当的。”
“正好咱家新房子也盖好了,我们搬去那边住,让刘妹住我们的老屋子。”
林竹点点头,“这样最好了,她这回里里外外伤的这样严重,得好好养养才成。”
得知这个消息,他总算定下了心。
下午,两人就把枕被搬去了新屋子,那边周红花都已经收拾好了,一共两间屋子,每一间都是老屋的两三倍大,窗子也大了不少,又宽敞又亮堂。
刘妹她娘已经走了,走的时候哭的满脸都是泪,抓着周红花的手连声道谢,还把自个儿头上的一根木簪子拔下来给了周红花。
木簪子不值钱,但已经是刘妹她娘能拿出来的最值钱的东西了。
周红花推辞不过,打算回头再还给刘妹。
到了晚上,江清淮又给刘妹号了一次脉,然后往原来的药方子里添了两种新的药材。
“你现在还不能进食,只能喝药汤,忍一忍。”
说着就要出去。
刘妹喊住他,“江大夫,别忙了,我已经没事了。”
说着就要起身,旁边的林竹赶紧按住她,“什么没事,你这身子还得养呢。”
“竹子说得对,”江清淮严肃道:“你这回亏损的很厉害,没有十天半月是下不了床的。”
“我不能一直留在你们这里,他们会来找你们麻烦的。”
事实上,方才王家人已经来闹过一回了,放话说他们一个字儿的诊金都不会付,被周红花拿扫把打出去了。
“你如今还能去哪里?”江清淮是个大夫,并不会花时间去哄劝病人。
他哄人的本事只会用在林竹一人身上。
刘妹嗫嚅了几下,说不出话来,事实上,她根本也没想着要活,刚醒来那会儿唯一的念头就是找条远些的河跳下去一了百了。
所以她才托林竹喊来了她娘,就是想见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