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反应,大概率没喝。
“叫……”江听雨故意骗他,“不记得了。”
“真的假的?”徐洲野的声音里带着笑,显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
“我帮你唤醒一下记忆?”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
被窝掀起不规律的波浪,江听雨整张脸都泛起了红,她捉住徐洲野的手,说着自己想起来了的同时又控诉他把被窝弄凉了。
于是蛹里面包裹了两个人,江听雨靠在他胸口,声音像是要嵌进心脏。
“止痛药。那杯酒叫止痛药。”
因为含有菠萝,所以喝了会痛。带来疼痛的是他,偏偏最后止痛的也是他。
黑暗中再次陷入沉静,被窝在一点点暖和起来。
徐洲野用下巴轻轻蹭了蹭江听雨的额头,青短的胡茬接触皮肤的感觉粗糙刮人,更多的则是痒意。
她笑了笑,埋头进他的颈窝,不再给他机会压榨夜晚休息的时间。
心里却在想:等天亮了,可以给他刮刮胡子。
然而给徐洲野刮胡子这个念头,似乎只是意识混沌下的产物。
真正阻碍实操的,是两人同住一屋檐下却碰不上几次面的现实。
属于秋季的寒冷侵入室内,醒来时身旁是冷的,床单上浅浅的皱褶更是让人难以区分有没有人躺过。
连着一段时间都是如此,两人连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的机会都没有。
出差成了徐洲野的日常,商务部的工作也让江听雨忙得焦头烂额。工作并不顺利,她作为团队负责人难辞其咎,一天中的大多数时间的都消耗在这上面。
吃饭的时间被压榨,提神用的咖啡再次填充了她的生活。
江听雨看了一眼床榻,很快又收回视线,拿着包出门上班。
早上的主要内容是例会,主要是针对前几天工作上出现的问题做出解决方案,以及对后续的工作进行安排。
会议室内气氛沉重,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上气。江听雨对此心知肚明,但除了自己做个不明显的深呼吸,似乎没有更好的措施。
“接下来还有问题吗?”
无人回答,有的只是琢磨不清含义的垂头。她抿抿唇,尽量提高语气,“会议就先到这,午餐时间到了,各位先吃饭休息,下午继续努力。”
这场会开了将近一个上午,江听雨拿起桌上的咖啡杯递到唇边,里面原本温热的液体早已凉透。咖啡的苦涩更为明显,只是稍抿一口,苦涩味都会久久残存。
众人纷纷离开会议室,继而离开办公室去吃饭。江听雨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回到工位,把咖啡随手放到桌上后便像卸力一般坐到椅子上。
那杯冷咖啡她没再碰,刚才抿的那一小口苦涩把食欲也压住了。
一个上午没有关注过手机,她刚点开屏幕,一条短信瞬间刺入了她的眼睛。
陌生号码,内容很短,一眼就能看完。
[乖女儿,上班累不累啊。]
要是换到别人身上,可能还会联想到关心孩子却误发号码的父亲。然而江听雨的大脑一瞬间想到的是江威明那张脸和他在画展上露出的眼神。
没有犹豫,江听雨立刻把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江威明显然也想到了她会如此,随后几天,他都会用一个新号码给她发信息。
[看到消息也不回,你妈没有教过你礼貌?回到南淮找了男朋友也不跟爸爸说一声,要帮衬一下家里,你妹妹最近的资源不好,要多为家里人想想。]
[爸爸也是好心提醒你,徐洲野就是跟你玩玩而已,不信你查查他的动向,都在徐氏了,借用一下人脉,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不难。稍微查一下,你就能知道他这几天都在跟哪家的千金吃烛光晚餐。]
[姓徐的给了你不少吧,别傻愣愣地倒贴,掉价。]
再多的,江听雨看都没看就拉进了黑名单。
她不清楚江威明如何拿到自己的号码的,但想要猜到也不难。
圈子再大也有个圈,只要出现过,难免会给人捉到痕迹。更何况江威明现在混迹在娱乐圈,鱼龙混杂,多的是见不得人的手段。
休息不好,江听雨整夜都陷在明明灭灭的梦里。
同学把她团团围起,稚嫩的面庞却在用冰冷的口吻重复问她为什么人人都有爸爸,就她没有;邻居在背地里嚼她们一家的舌根,扭头看见她时又露出一副伪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