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燎笑,拽着他出去。
后花园安静昏暗,两边路灯幽幽发着光。他俩走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倒真有夜里私会的感觉。
盛家后花园修得雅致,盛燎带着人穿过各种不知名花草,最后在一小块草地前停住。
大片星云状球形花在变凉的夜里开得热烈,清淡香气传来。
绿叶间夹杂着有序卷曲的花瓣,有的是半开姿态,花瓣伸展着往外蔓延,鼓胀成一大团。
裴仰呆了呆:“还有蓝色的,是染的色?”
“是新品种。”
盛燎笑,捉着他手腕蹲在旁边,“转基因过来的。”
裴仰不喜浪漫,但眼前仿佛油画一样,缤纷鲜艳,萧条寡淡的夜里都热闹了些。
月光在地上投了小块阴影。
盛燎看向旁边,这才发现一直捉着他手腕,手指动了动,不自觉屏了呼吸。
裴仰转过来时,眸里还带着很浅的柔意,平日里凶巴巴的样子都没有了。
他注意到手腕上的手,不解地看盛燎。
盛燎故作高深:“你脉搏。”
“嗯?”
裴仰没反应过来。
盛燎皱眉:“你这脉象有点乱啊。”
他郑重其事地探了探,满嘴胡言,“你这脉象圆滑如滚珠流动,我感觉是喜脉——啊。”
脑袋被重敲了一下。
盛燎捂着额头,吃痛:“我乱说的,怎么又打人。”
裴仰起身,往回走。
盛燎追在后面,“你生气了?”
“真生气了?我开玩笑的。”
他捉过手腕,哄着,“我重新给你诊一下。”
裴仰抽回手腕,脚步加快。
盛燎追着走,“等等我,别走那么快,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扒着门不肯走。
裴仰推开他脑袋,毫不客气关住门。
早上盛燎没摸准他是不是还生气,送他出门,不敢乱讲话,往他口袋塞了个鸡蛋,一袋奶。
裴仰早就气消了,大书包因为装着衬衫鼓囊囊的,还有一个算盘。
不知道还以为他过来进货来了。
邻居胖小孩正在滑滑板,看到裴仰,冲过来,“哥哥!”
他热情说,“你是盛燎哥哥的家教吗?可以也请你帮我补习数学吗?”
盛燎:“?”
不等裴仰回答,盛燎挡在他身前:“不可以。”
你没有自己的家教吗?为什么要过来抢别人老师。
不要脸。
裴仰能教过来吗?而且裴仰授课很凶,老拍桌子,你受不了又要掉眼泪,让我们裴仰看着心堵。
还盛燎哥哥,谁是你的盛燎哥哥,我认识你么?
小孩:“可以给双倍补课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