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种种,想起来他自己也觉得有几分好笑,更不好和苏宜宁说,只走到人跟前,温声道:“医院里休息不好,就回来了。”
“哦。”
苏宜宁不是很清醒,抬手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那是不是明天还正常上班?你洗漱一下,早点睡呀。”
话落,她转身要回房间去。
“欸。”
看着她披头散发宛若梦游的样子,江承眼睛里溢出点笑意,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将人手腕扯住,拉进了怀里。
猝不及防地撞在他胸膛上,苏宜宁抬眸,迷瞪地看了他一眼。
白天里清醒状态下的她,温柔也总有几分距离感。江承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抬起,将扑到她脸颊和唇角的长发拢拨到耳后,说了句“我抱抱”,手便顺势从她肩头滑落到后腰上,将人拥紧了一些。
那一天送完安安两人回家,他拥抱她也是这样,手会扣紧她后腰,将她压向他的方向,让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苏宜宁恍惚地想了想,脸蛋贴在他胸膛上,闻到他衬衫上有淡淡的医院消毒水味道,神智才略微清醒些。唇角不自觉弯出笑弧,又无声无息抿住,她伸出两只手,环住了他的腰。
下巴抵在她颈侧,冷不丁地,江承想起学生时期,不知从哪本书上看到的理论——拥抱是最有益于消除疲惫的方式之一。
当时不以为然,这一会儿突然想起,倒实在无法反驳了。
苏宜宁睡前洗过澡,人又刚从被窝里出来,身上暖暖软软,头发香气扑鼻,他二十多小时几乎没合眼,原本只想将人抱一下然后去洗漱。就这样抱住,却发现他有些高估自己自制力了。
心里轻轻地喟叹了声,江承抵在她颈侧的唇张开,流连含吮的同时,落在她后腰上的手顺势下移,隔着薄薄一层柔软的布料,贴上她的臀。
上下两重刺激同时传来,苏宜宁腿脚变得酸软。以为江承这一晚不回来,洗澡后她穿了条短袖睡裙,因为拥抱的动作,睡裙本就往上蹭了一些,他一只手覆下去后,指尖只需轻轻一挑,就能伸到睡裙里面。
意识到这一点,苏宜宁浑身血液都快速地流窜起来。
有些失神地被他吻着,她脑海里莫名浮现出曾经在电视画面里见过的震撼的一幕——春回大地,气温升高,冰封了一个冬天的河流破开,一条条冰块碰撞推挤,以摧枯拉朽之势,跟着翻涌的河水一路往下游奔腾呼啸,仿若巨龙般锐不可挡。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那条苏醒的河。
实在受不住被他这样吻,苏宜宁将脖子缩了缩,小声提醒:“江承,明天还上班呢。”
江承闷闷嗯了声,左手指尖在她颈后摸索,“宜宁,你这里有一颗痣。”
颈后有一颗痣,苏宜宁是知道的,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可不知为何,被他这样用指尖摸着,心中悸动难言。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又不知道说什么。
江承用指尖搓了搓那颗小痣,没再说话,将她缓缓松开。
苏宜宁总算得以解脱。
却没想到他并没有就此罢休,松开不过两秒,手指又按在那处,将她身子翻转,往前稍微推了下,压在了墙上。
手指拨开她头发,他去亲那颗痣。
肩头被他按着不能动弹,苏宜宁一手攀在墙上,人有点崩溃,身子后仰想挣脱。
江承用手压住了她动弹的手,指尖插入她指缝,将她右手扣握在墙上,嗓音变得低沉暗哑:“别动。没洗澡呢,我不做别的。”
这人……
苏宜宁只能额头抵墙,紧紧地咬住了唇。
真是好乖的一个人。
亲了会儿,江承将人放开,又拉入怀中圈着,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了一个吻,笑了笑问:“刚是不是害怕了?”
“……没。”
苏宜宁摇摇头,推他又想往她腰间去的手,“你快去洗澡吧。”
被她推了一把,江承失笑,歪头想去看她脸色,又被她偏头躲开。
心神荡漾得难以形容,他索性两手一起伸出将她整张脸捧起,在她错愕又有些羞窘的眼神瞪视下,鼻尖蹭过去抵住她鼻尖厮磨,低声亲昵问:“今天太晚了,改天再办你好不好?”
话落,也没给她回答的余地,伸手捏捏她的脸,“乖,先去睡。”
苏宜宁:“……”
他是不是故意的?
往床边走又躺上去许久,这个问题都在她脑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