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江神选苏宜宁,可能是因为爱情。”说这话的女生哈哈笑起来,“毕竟他都不嫌弃苏宜宁结过婚。”
“我是真不知他怎么想的!夏思雨先前发那个朋友圈你看见没?惊呆我了都!谁娶一个二婚女这么大手笔!你说苏宜宁要没结过婚也就罢了,勉强配得上他……”
女生又恨铁不成刚地叹了一声,将音量降低,“他是有洁癖的吧。我记得咱们班哪个男生之前说他有洁癖,宿舍里他的床别人不能坐。你说他都不能接受别人坐他的床,却要娶一个……”
好了好了,再说就过了。”
另一个女生笑着将话打断。
两人洗完手,又一起出了洗手间。
隔间里,苏宜宁一直没发出声音。待两人走后许久,她沉默地站起身。
两只脚发麻,她扶着门把手,等那一阵阵蚂蚁啃噬般的麻意过去,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回到宴会厅,四下灯光昏暗,只T台区域被光芒照耀。
方易清一身黑西装,正站在台上。
司仪在讲话。
穿过一桌又一桌人,苏宜宁回到了座位上。
夏思雨扒着椅背正往T台上看,见她回来,偏过脸小声问:“怎么去这么久?都准备给你发消息,问你是不是没带那个呢。”
“肚子有点不舒服。”
苏宜宁笑笑说。
“那多喝点热水。”
说着话,夏思雨又将目光投到台上。
苏宜宁也随她一起,抬眸去看今天的主角。
余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旁边江承身上。
她想起方易清在群里公布婚讯那一晚,他们几人讨论伴郎人选。
从关系亲疏远近排布,江承和张瑞,原是方易清结婚时伴郎的唯二人选。
可在张瑞提出这话题后,第一时间被方婷否决掉了,她说:“让江神当伴郎,你觉得现场还有人看新郎吗?”
这话实在没给方易清面子,但他本人竟丝毫未生气,而是跟着@张瑞,附和了一句:“你可以。江承就算了。人生就这么一次,我还没头脑发昏到要砸了自己场子。”
他这样说,张瑞气得不行,连发了好几个感叹号:“什么叫我可以?!!!你们夫妻俩,给我把话说清楚!!!”
二十年兄弟情一朝破裂,张瑞死活不愿意去当绿叶,方易清无奈之下,决定将这一角色给自己堂弟。
方婷和夏思雨在群里哈哈笑,调侃江承是一辈子也不可能被选为伴郎的人,用夏思雨的话来讲——他是天选男主。
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拥有最好的一切。
她当时,到底为什么会答应他?
胡思乱想着,吃饭时,苏宜宁也难以提起精神。
江承用公筷帮她夹了两颗茄汁虾球,让服务员过来添了一次热水,见她实在胃口不好,放下筷子,温声询问:“需不需要去休息?”
苏宜宁紧了紧筷子,抿着唇摇头:“没事,就是不太有食欲。”
江承抬眸往桌上看了眼,帮她盛了小半碗雪菜黄鱼汤。
苏宜宁没敢看他,捏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喝汤,极力将胸口翻腾的情绪压下去。
一点半左右,方易清携方婷,过来向众人敬酒。
他们这一桌大多数人开车过来,两瓶酒都没拆,大家以饮料代酒,同一对新人碰了碰,一场宴席,差不多宣告结束。
吃完饭,方易清和方婷忙着送两家亲戚,江承几人过去同他们简单地打了声招呼,一起去停车场。
张瑞下午带他妈去四院看腿,江承让他存了刘晖的号码,又交代了两句,待张瑞开车离开,他走向停在一旁的A6。
夏思雨开车带着苏宜宁,跟在他后面,一起去天鹅湾。
天鹅湾精装修交房,江承在搬去未央公馆前,一个人住过一阵子。因为独居,只买了主卧和公共区域家具。过完年办婚礼后,他和苏宜宁要搬去住。前些天杜若就曾向他提及,有空了尽快去买家具,新家具还得放一段时间散甲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