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卡扣分置侧旁,皮带盘成一卷,躺在印有品牌logo的米色细麻布防尘袋上。
品牌和款式,都是他所熟知并且时常购入的。
她好细心,是对谁都这么细心吗?
不知为何,在这个瞬间,江承冷不丁地想起高三第二学期某个下午大课间的一幕。
那是气温回升的人间四月,师大附中校园里樱花开得极盛,空气中香气弥漫。
他坐在窗边,被那香气激得鼻端发痒,抬手去揉。手触到鼻尖时不经意地抬头,看到夕阳透过走廊在他们教室门口投下一片金光。
虞不惑出现在那片光里,偏头往苏宜宁座位处看。
他是话少的人,找苏宜宁时,从不出声喊她的名字。
其实也无须他喊,但凡他出现在一班,肯定是为了找苏宜宁。而每当他出现在门口,苏宜宁也会第一时间被旁人提醒,起身出去。
那一天也是如此,只一点和以往不同,苏宜宁走出去时,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印花纸袋。
走到教室门口,她随手将袋子递给了虞不惑。
隔得太远,他虽能看见虞不惑开口,却并不能听见他说了句什么,只凭直觉和常理推断,是“谢谢”二字。
年级里众人皆知,那一天是虞不惑生日。
宜宁当时,送了他什么?
江承控制不住地想,又用理智将思绪拉回,扣上盒盖后,抬眸朝苏宜宁笑了笑:“谢谢。费心了,我很喜欢。”
他说着喜欢,可苏宜宁敏感地察觉到,同刚才打开盒子前相比,他整个人的情绪,似乎降了一个度。
不过没由她想太多,服务员在这时,将两人点的餐送了过来。
第29章疑问“我可以叫他爸爸吗?”
第二天要订婚。
这一日,两人吃完饭后,江承便将苏宜宁送回了锦绣华府。
下午三点多,孟雅兰和苏广平已经带着安安,从未央公馆回来了。苏宜宁推开家门时,两大一小三个人正在家里打扫卫生。
“妈妈!”
安安尚小,打扫卫生等于帮倒忙。苏宜宁进门时,她拿了块抹布,在有样学样地擦着沙发扶手。
抬眼看见妈妈,小丫头将抹布扔了,迈开小短腿,朝苏宜宁跑过去。
苏宜宁俯身,将她抱了个满怀。
孟雅兰探头看着这一幕,笑问:“回来啦?出去没开车?看你车钥匙在玄关那挂着没动。”
“嗯。”
家里有暖气,安安只穿了套粉色秋衣。苏宜宁抱着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江承接我过去的。”
“这孩子挺有心呀。”
苏广平停下擦房间门的动作,看孟雅兰,“未央公馆到众和国际挺近,他这大雪天来来回回折腾,多花了起码两小时。”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大概就是孟雅兰近日的心境写照。
听苏广平这么说,她也笑了笑,等苏宜宁换了衣服出来,又问:“戒指拿回江家了?”
钻戒首饰一应东西都在聘礼清单里,明天去酒店前,会由江承以及父母一起送过来。
孟雅兰这样问,苏宜宁点点头“嗯”了一声,接过孟雅兰手里的抹布,拿去公卫里清洗。
亲家上门,窗明几净是必须的。
苏宜宁拿了三块抹布出来,孟雅兰一块、安安一块、她自己一块,带着安安继续擦茶几,她听见母亲又问:“买了个多钱价位的?”
苏宜宁早知道她要问,抬手抵了抵额角,轻声说:“二十多。”
“二十多万?”
孟雅兰一脸惊讶,拿抹布看向她。
苏宜宁抿唇,点点头:“戒指十万,另外买了项链、耳钉和对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