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对于不知道的问题胡乱输出是人工智能的通病,本系统确实应该克服一下,但是具体到这个问题……]电子音里静静地充满了幽怨,[本系统错就错在接你的话。根本就不应该搭理你们俩!]
俗话说得好,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虽然给心灵的窗户上了一层黑色防窥膜,但松田警官的直觉更加敏锐了——卷发青年似有所觉地回过头来,正看见萩原的手势。他有点莫名其妙地抬起了头,“怎么了?突然这样对着我。”
[松田警官!]系统发出鬼叫,[这是两把枪的意思!萩原警官要枪毙你两次!]
萩原:“系统亲,研二酱现在确实很想给你两枪。”
松田摇头。萩原不太确定他是不是笑了一下。
“小阵平?”勇敢的半长发青年再次发起冲击,“你就没有什么话想问吗?”
松田只是一耸肩。
“暂时没什么,”他说,“反正现在还不是问的时候。心浮气躁乃是大忌,对吧?”
萩原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歪头,“虽然小阵平讲这句话的样子很帅,但是——不要把经典台词搬出来敷衍我啊!”
“那好吧,”松田还真仔细想了想,抛出了一个自认为的安全话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毕竟刚切换过来。还会痛吗?”
就问这个?总感觉有点不妙。但话说回来,如果不回答的话,好像会更不妙的样子。
半长发青年有点茫然地体会了一下,还是摇头,“可能是因为还在回想刚才的演出,肾上腺素还在发挥作用……总之,确实感觉不到痛。”
“那么令人激动的演出吗?”松田这下真有点好奇了,“你在台上学我唱歌了吗?”
萩原:“……没有。”
“所以令人激动的点在哪里?”松田拿出一副学术探讨的态度来问。
“被小阵平这么一说,”萩原平静道,语气中甚至有几分大彻大悟的味道,“突然觉得确实没什么好激动的了。”
他们对视两秒,一起笑了出来。本来还只是微笑,后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放肆;笑到最后,系统不得不忧虑地发出提醒,告诉他们绝对不能在台上学鸭子叫。在它的认知里,这种演唱会带着单话题#难听上热搜,不标注歌手本人大名的那种。
“所以,”松田笑够了,终于想起来问,“国中生是怎么回事?”
萩原伸手比了一下,现在受了系统的影响,他也开始有点在意人的身高,“嗯,大概这么高,有长度和小阵平差不多的黑头发,有点乱乱的;蓝眼睛,手部很灵活——”
被熟悉感冲昏头脑的松田:“……他也是被系统捏出来的吗?”
[首先,松田警官,这事不是本系统干的,世界上本来就有一位叫作黑羽快斗的帅气小朋友,萩原警官是主动结识了他。然后,宿主,]系统幸灾乐祸,[您现在听起来好像一个收集周边的变态哦。]
“不是啦!”萩原不得不为自己发声,“小黑羽的手部灵活度是另一个方向的!他是一位很厉害的魔术师!能变出来好多扑克牌和玫瑰的那种!”
[嗯对,他以后还会拿到扑克牌枪,手里哗哗哗往外冒牌,]电子音帮腔,[然后被新一指认为冒牌货。]
萩原:“……”
“魔术师?”松田却先皱起了眉,他找出伊达航发给他的海报照片,“萩,你来看。你说的黑羽快斗——是这一位吗?”
该说不说,这张海报上十三岁的快斗帅得真是惊心动魄。系统忍不住在两个人脑海里打满了十字架夹着的[升天]两个大字-
顶在汽车前的香槟金色十字架像是十字军冲锋一样穿过浓雾。伊森·本堂开着他的雪铁龙,他能确定他的车上很干净,因此也敢和女儿说几句话,“等下不要害怕。贝尔摩德的主要活动范围不在日本,如果是清理卧底的任务,不会是她来负责。她找你一定是别的事。”
本堂瑛海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不会有那么确定的答案的,父亲,这话还是您教给我的。间谍的生命中没有确定。
——如果您也有您表现出来的那么笃定,那么您为什么亲自送我到这里来?
“没关系,”开口时她只是笑,“无论她对我说什么,我都不会激怒她,更不会暴露我自己。”
伊森有点想叹气,有点想吸烟,有点想把窗户打开把车飚到一百六十迈。这里有太多的郁气需要吞吐。他正在带女儿去单独会见一个犯罪分子的路上。其实他没怎么让女儿坐过他的车。他甚至连接送她上下学都没有过。难得的温馨记忆竟然要直通贝尔摩德。
瑛海……
“嗯,”他说,“这很好。我在外面等你。”
他停下车。女儿下车后还回头看了看他,就像是走进学校大门那样走进了贝尔摩德约定的餐厅。
——没事的,本堂,你得这样想。他苦中作乐地在心底对自己说:就当是把女儿送去上学了吧,只不过学校在美国,会比较危险,经常发生一些枪击案件-
“所以,有人在小黑羽的海报后面放炸弹?”萩原的眼神瞬间锋利起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想要威胁他?他父亲的事……”
松田摇头,“不知道。现场没有发现类似犯罪预告之类的内容,而且爆炸物在墙体中埋藏得很深,就算是真的爆炸,应该也不会伤到人。倒不如说,我觉得连海报都不一定会被划破。”
[是不可能有预告,这犯罪预告怎么写啊,]小初积极参与讨论,虽说它讲出来的话都不太靠谱就是了,[面壁者黑羽快斗,我是你的破壁人——啪,墙裂了。]